不一会之后,张明伟举杯笑着对左懋第说道:“来,为崇祯十七年变得更好,为大明百姓能真正安居乐业而干杯!”
左懋第一见,连忙站起来,恭敬地举杯回礼说道:“下官当竭尽所能,不负皇上、国公之望!”
朱媺娖没有喝,只是看着张明伟,眼神中充满了别人无法理解的柔情。
为了崇祯十七年变得更好!
是啊,原本的崇祯十七年,就是自己一家子遭受劫难的日子。
父皇会砍断自己的手臂,会在煤山上吊,母后在宫里上吊,几个兄弟最终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皇家,也落得家破人亡!
可是如今,却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而改变这一切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
这么想着,朱媺娖眼眶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含了泪水!
张明伟转头看向她的时候,不小心给发现了。当即有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一听这话,朱媺娖受惊了下,连忙转过身,不给其他人看到,一边抹去眼泪,一边低声说道:“眼睛里好像进了尘埃!”
这种借口,真得很烂大街,等于一下告诉别人是怎么回事!
张明伟听了,一下便笑了,当即附和道:“对啊,这大帐内的尘埃真多!”
堂堂兴国公和坤兴公主处理军政事务的大帐,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尘埃!
朱媺娖听了,心中羞涩了下,忽然转回头,微红着脸对张明伟说道:“先生,过了年,我就十五了!”
这也就是说,朱媺娖就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张明伟没想到这点,因为后世这个年龄,还在念高中呢!
左懋第却一下便听出来,没想到坤兴公主作为女子,竟然主动提出了这事。
于是,他连忙低头喝酒,甚至有点坐不住,是不是当了那啥,会妨碍到坤兴公主了?
虽然这个时候的大明,所有人都知道,坤兴公主只能嫁给兴国公,并且皇帝都是当众表露了这个意思。可毕竟还没有谈婚论嫁的。
这么想着,他便坐不住了,得有点眼力,赶紧走才好。
于是,他便站起来,连忙告辞道:“下官想起来了,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那下官就告退了!”
朱媺娖一听,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
这大年三十的,应该是个谈心的好时候,再谈政事就煞风景了!
可谁知,老天就仿佛和她作对一般。在左懋第刚站起来要走人的时候,一名锦衣卫校尉匆忙入内禀告道:“兖州急报。”
一听这话,左懋第当然就留下听消息了。
急报是王二彪发来的,要转去京师。不过是公开奏报,因此在济南府的两名钦差也可以过问。
放急报的长筒里,倒出了厚厚一叠纸张。
朱媺娖见了,立刻上前梳理,帮着兴国公一起看。
左懋第不好上前,便只好伸着脖子看着。他实在有点关心,兖州那边,准确地说,是曲阜那边怎么样了?那王公公到底是怎么折腾的?会不会闹出大乱子?
张明伟快速地看了一边,心中不由得很满意。这个王二彪,果然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期望!干得好!
这么想着,他亲自拿着这些资料过去给左懋第看,同时说道:“看到没有,孔家衣食无忧,只会死于安乐,这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左懋第并没有马上回应,快速看完奏章,然后再去看附上的孔家罪行列表以及口供证据等等。
从怂恿造反,也就是所谓的民变,到私田变祭田,再到男盗女娼的龌龊事,总之,各种常见的违法犯纪之事,孔家都有,甚至可以说,都比不上一般的书香门第。
这份奏报,就等于是把孔家身上的那层光辉给扒拉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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