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苏老,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就如此欺负我们,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这样下去真得不是个事,我们谨小慎微,已经是非常小心了,可是,还是挡不住事情找到我们头上来,明摆着就找我们事啊!”
“苏老,这是为什么啊?”
“……”
躺着的这个明显精神不济的老人,就是明人中的头领苏鸣岗,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荷兰人任命的甲必丹了。
此时听着他们的话,苏鸣岗也是叹了口气道:“以前的时候,听说到吕宋的明人被西班牙人屠杀,老朽一直很庆幸,至少荷兰人比西班牙人要好多了。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几年来,竟然对我们越来越差。该不会,这些西夷都是一个德行,看上我们辛苦赚得这点钱财了吧?”
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叹口气说道:“谁让我们明人吃苦耐劳,平时又舍不得花钱。真是怀璧其罪啊!”
听到这话,围着他的一众人等都非常地气愤。不过也有一个人,对这个说法有异议道:“苏老,之前好像听说,朝廷派兵灭了吕宋的西班牙人,还封了个藩王过来,成了大明的一部分了。说荷兰人当心朝廷官军也会杀到这里来,因此就忌惮我们了。”
这个传言,很显然有好些个人听说过了。此时听到,都是点头附和。
“是啊,我也听说了。”
“我还听说大员的荷兰人都被朝廷水师灭了呢!”
“……”
苏鸣岗听到这些话,苦笑着摆摆手说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不要听外面的人瞎说。”
有个年轻一点的人还是质疑道:“可是苏爷爷,我听外面的人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啊!”
“老朽又不是没回去过,不也和你们说过么?”苏鸣岗看着他,叹口气说道,“我们大明啊,到处都是战乱,比我们最早出来那时候都不如了。这才过去几年,就算局势没变坏了,还能一下好到派兵到海外来?动下脑子,就会知道那都是谣言了!”
自从荷兰人开始警惕之后,便断了巴达维亚明人和外界的联系,就怕他们和明军取得联系而里应外合。
当然了,这个担心毕竟是莫须有,至少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因此荷兰人也不会把这个理由说出来。
但是其他人没有受限,和明人的交易中,就有透露外界的信息。
苏鸣岗一大把年纪,六十多岁了,可以说人生经历非常丰富,用他过往的经验来推测,常理之下,他说得确实是有道理的。
可是,他的人生经历,就没有经历过有后世穿越过来的人力挽狂澜的这种事。于是,他这经验就不一定正确了。当然,他自己是认识不到这点的。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那些年纪大一些,从大明东南沿海出来的人,都是看着国内一年不如一年,才冒险出海讨口饭吃的。想着朝廷那以前的情况,他们便不得不承认苏鸣岗说得有道理。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哭声,里面的人顿时起了骚动,随即外围的几个小伙子立刻出去查看情况。
不一会,就有人返回回来,非常气愤地说道:“有个荷兰人在路上撞了下王哥,结果说是王哥故意撞他的,受伤了要把王哥的饭馆赔给他。王哥气不过闹起来,不但被总督衙门打了板子,那饭馆也判给荷兰人了。”
听到这话,顿时,有人黯然,也有人非常气愤,这种事情,真是太不讲理,也越来越过份了。
最终,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苏鸣岗,期待他能拿个主意。
可是,苏鸣岗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要不,和他们拼了!”一个小伙子忍不住了,怒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