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李天衢倍感郁闷的是,自己虽然凭着对五代十国这段历史的了解,已经抢先截胡,抢在朱温、杨行密、王建、马殷、钱镠...等雄主之前,挖来了大批按原本轨迹会投从他们的文臣武将。可唯独一个十三太保中的九太保符存审,还真就没有办法抢先一步,从李克用那边再挖来其他名将。
毕竟李克用慧眼识珠、下手太快,人家还搞青训,从娃娃抓起大肆招揽人才。他麾下义儿绝大多数也都是北地人士,李天衢自问也没有条件去与河东争抢尚未出仕的文武才干。而下一个前来报说名头,也正要拜别而去的河东将官属于雁门关左近的朔州马邑出身,早年便投到李克用军中效力的人物也很有代表性:
“末将乃河东内衙军副兼帐中骑督周德威,久闻李节帅大名,有幸拜识。只可惜...我河东军时逢多事之秋,末将与众袍泽不便久留,只得随主公离去,望日后还有机缘能与节帅多加来往。”
眼见那状貌雄伟、身长面黑的河东将官朝着自己躬身施礼,旋即也随着一众同袍拜别而去。李天衢也不由心中感慨,除了李克用收的那些义子,自己也终究见到了这个以后同样会是河东晋军的中流砥柱,更是五代时期另一颗闪耀将星的雄杰人物。
虽然这次只是匆匆一见,没机会深交,可是李天衢感叹于李克用麾下的骁将本来见了一拨,如今又结识了一拨,当真是人才济济。更知道周德威与李克用其他那些义子,以后会在河东军中的地位越来越高,早晚也要与他们多打交道,而且有朝一日...甚至还会处于彼此敌对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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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瑕丘,清晨时分。嘹亮的号角声响彻军营,伙夫杂役也开始忙活起来,生火造饭。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军士陆续开拨出来,例行点卯,用过口粮,很快的便要列阵于校场当中,准备进行日常的操习演练。
然而这次练兵与以往不同的是,各队将士披覆着双层重甲,就算是徒步列阵,聚集在一处时也犹如活动的钢铁堡垒一般,再加上各队的士卒都擎起锋刃明晃晃的诸般兵器...如此阵列森森,霎时间杀机盈野。
更何况,一队队军士接过缰绳,陆续骑乘上的战马也是具装齐备,护马头的面帘、护马颈的鸡颈、护马胸的当胸、护躯干的马身甲、护马臀的搭后...连人带马武装到了牙齿,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一排排耀眼的寒光。
而当这些重甲骑兵行动起来时,也犹如一道道铁墙在缓缓移动。比起寻常骑军行进时所发出的震响声,分量要沉重了许多的具装重骑开始催马行动起来时,一排排马蹄敲击着大地所发出格外浑重的劲响,连成一片,也都如无数面战鼓被擂起,又化作沉闷的滚滚洪雷声而重重的敲击在心房上.......
除了河东军用来交换叛将而进送的三千匹战马,由李存孝亲自统领的飞虎重骑军再是厉害,流亡马军却无法与马步军协同作战,终究寡不敌众为李天衢麾下众部精锐之师所荡平,所缴获完整的重甲,以及不曾折腿断蹄,调息保养过后还能上阵冲锋的无主战马,当然也尽被李天衢一方势力缴获。
李克用借花献佛,向卢龙军索要战马转送给李天衢。节度使刘仁恭那边尚还不敢得罪河东军,所以进程的战马真没有掺杂水分;加上李存孝所统领的重骑军旅,本来是河东军用来摧锋破阵的大杀器,择选的自然是北地上等的好马。
所以出现在校场上进行操练的战马,也尽是膘肥体壮,较之寻常坐骑也尽是更有气力能驮伏重物来回冲杀的上好军马。再加上李天衢本来的战马储备,以及治下军械作坊打造的坚固重甲,如今也已具备组建起大批成建制具装重骑军旅的条件。
此时此刻,诸队重骑军甲士神情肃穆,阵列严整,注视着那员手绰大枪,同样身披重甲,骑乘着高头大马的王彦章来到校场。等候那员军中上将一声令下,众队甲骑,便要开始进行操习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