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监牢门口,是一条黢黑的走道,走道并不算很长,从监牢内侧透出一片昏蒙的烛光,可走道却阻拦了灰衣人的视线,他依旧无法看到监牢内部的情景。
凭着他先前观察的桂姑娘等人身手,不用太多猜测,他已经想到监牢里的守卫已经被杀,或许里面的其他犯人也一同被害。
站在门外,攥了攥握剑的手,灰衣人一闪身进入了监牢,屏着呼吸、蹑手蹑脚的朝监牢内侧走去。
刚进监牢,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轻手轻脚的摸到走道的拐角,他探着脑袋朝里面望了一眼,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四五具卫兵的尸体。
再往近处的牢房看了看,他果然看到牢门已经敞开,关押在那间牢房内的人犯颈部被深深切开,趴伏在地上,已是没了气息。
“快走!”监牢内侧,一名年轻汉子提剑在最里侧一名倒地的犯人身上捅了下,领着他们来到此处的桂姑娘朝那汉子瞥了一眼,对监牢里的众人招了下手说道:“我等快些离开此处!”
早先被刘辩擒下,关押在监牢内的冬娘已被前来营救她的桂姑娘等人放了出来,可桂姑娘等人并未给她兵刃,在刺客们杀光监牢里的人犯和守卫之后,她与另外四人紧跟在桂姑娘身后,朝监牢门口的小过道跑来。
跑在最前面的汉子,刚到过道边缘,还没来及转身,一柄长剑就悄无声息的从过道中兜头朝他劈了过来。
长剑速度极快,那汉子刚发觉有人偷袭,条件反射的侧身想要避过,可就在他头稍稍一偏的瞬间,那柄长剑却突然变换了个角度,剑刃丝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朝他的颈子上劈了下来。
哼都没来及哼上一声,锋利的剑尖就从那汉子的颈项上划过,一蓬鲜血随即飚射而出,那汉子的身体打了个旋,一头栽倒在地上,再没能动弹一下。
“是你!”灰衣人提着长剑,走出黑暗的过道,出现在桂姑娘等人面前,桂姑娘双目圆睁,一脸惊愕的瞪着他,向他问道:“你如何会在渔阳?我等以往并无过节,为何要杀我手下之人?”
在烛光的映照下,走出过道的灰衣人脸庞清晰了起来,他赫然是曾经两次找过刘辩晦气的邓展。
手提长剑,剑尖斜斜指向地面,邓展语调中不带半点感情的对桂姑娘说道:“以往并无过节,可你等要对付弘农王,便是有了过节!”
“哼哼!”邓展的话音刚落,桂姑娘就冷哼了两声,语气中带着些许鄙夷的说道:“我当邓展是个多了不得的剑客,却不想竟也成为了弘农王的爪牙!”
“爪牙谈不上,只是欠了他些许人情罢了!”邓展嘴角微微牵了牵,将长剑平平举起,指着跟在桂姑娘身后的冬娘,对桂姑娘说道:“此女子,你等早晚要杀,倒不如送个人情于我,由我来处置!”
“好大的口气!”邓展指明要留下冬娘,桂姑娘朝身旁的三名刺客使了个眼色,对邓展低吼道:“若想留人,也须问我等手中长剑答不答应……”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怔在了那里,齐齐朝邓展扑上去的三名刺客刚冲到邓展身前,只见邓展将手中长剑很随意的划出一道弧光,仨人就保持着高高举起长剑的造型,一个个如同雕塑般凝立在邓展面前。
从这三名刺客身旁走过,当邓展提剑再次指向桂姑娘时,那三名刺客才纷纷气绝倒地。
“好快的剑……”立于桂姑娘身后,满脸惊愕的冬娘望着邓展手中那柄杀了人,却几乎没沾染到多少鲜血的长剑,喃喃的念了一句。
“好!”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邓展,桂姑娘念了个好,身体突然一拧,手中长剑猛然朝着冬娘的心口刺了过去。
这一剑刺的是毫无征兆,冬娘根本没有想到,以往对她很是照顾、被她当成大姐的桂姑娘竟会想要杀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竟是忘记躲避即将刺入她胸膛的长剑。
“小心!”桂姑娘挺剑刺向冬娘,邓展低喝了一声,右脚向后一垫,纵身冲向冬娘,左脚高高抬起,在长剑刺入冬娘心口之前,一脚将她踹了出去。
胸口被猛踹了一脚,冬娘的身子一拧,翻了个转,一头栽倒在地上,可纵然如此,她的左侧肩胛还是被桂姑娘的长剑刺了个正着。
随着长剑刺过,一蓬鲜血从她的肩胛飚射而出,倒地后,她手捂着受伤的肩头,睁圆了那双满是不解的眸子,瞪着想要杀她、却被邓展阻止的桂姑娘。
抬脚将冬娘踹了出去,邓展身子转也不转,侧对着桂姑娘随手挥出一剑,直取她的咽喉。
桂姑娘赶忙抬剑挡住颈项,可就在两柄长剑即将相撞的那一刹,邓展手腕一翻,长剑硬生生的止住了挥出的势头,朝前猛然递出,避开了挡在前面的长剑,直插入了桂姑娘的颈子。
“不想死的话,就跟我走!”斜眼看了一下倒地的桂姑娘尸体,邓展向瘫坐在地上的冬娘丢下一句话,转身朝着监牢外面走去。
眼看着邓展顷刻间便将包括桂姑娘在内的几名一流刺客尽数杀死,冬娘坐在地上,一脸的惊愕,竟是没能立刻爬起来跟着邓展离开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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