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殿下,将军方才到西北边去了!”那军官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一个士兵就抬手指着西北面,对刘辩说道:“小人方才收拾锅灶,恰巧看到将军朝西北边走去。”
朝那士兵点了下头,刘辩转过身快步向西北边走去。
头天晚上刘辩曾来到管青帐中的事,因庞统严令不许外传,管青帐下官兵虽说离事发地点很近,却也是没有得到丝毫风声。
见刘辩风风火火的朝着西北面走,一大群官兵都是面面相觑,不晓得这位洛阳王为何一早便来寻他们家将军。
朝着西北边走了大约五六十步,刘辩果然看到管青正站在一片空地上,眺望着远方。
循着管青应该看向的角度朝前看去,刘辩发现前方的风景并无特殊,一时也不晓得她究竟在看些什么。
看见管青,刘辩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几乎是小跑着朝管青奔了过去。
或许是太专注于想着什么,刘辩快速的奔走,脚步声自是不会太小。可管青却好似浑然未觉,根本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的样子,依然呆呆的眺望着远方那片并不算很美的风景。
走到管青身后,刘辩本想唤她一声,可到了近前,他却改了主意。
走到离管青只有五六步的地方,刘辩见她并没有警觉的转过身,心下狐疑,于是便放慢了脚步,朝着侧旁绕开了一些,往前走了几步,伸头看向管青的脸庞。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顿时把刘辩给吓了一跳。
背朝他站立着的管青,并不是在眺望远方,而是一个人躲在这罕有人至的地方默默的垂泪。
两行清泪顺着她洁白如玉的脸庞滑落,汇聚到下巴上,在下巴尖儿凝成一颗晶莹的泪珠。
泪水如同永不干涸的溪流一般,从她的眼窝中滚落,顺着泪痕不停的凝聚到下巴上。
下巴上的泪滴一颗颗的掉落在她的衣甲上,那身给她增添了无尽飒爽英姿的铠甲前胸,竟是沾染上了一大片水渍。
“怎了?”看到管青眺望着远方不住落泪,刘辩心内陡然一凉,担心是头天晚上因为醉酒,对她做出了甚么不该做的事情,赶忙跨步上前,双手扶住管青的手臂,一脸关切的向她问道:“一大早,为何独自立于此处落泪。”
正想着头天晚上刘辩对她说的那些话儿,管青心内是如同潮水般不住的澎湃涌动,思绪正飘在天际,双臂陡然被人一抓,她大吃了一惊,连忙甩脱抓着她手臂的那双手朝后急退两步,下意识的伸手抓向腰间长剑。
手刚按在剑柄上,管青便看清了刚才抓住她手臂的不是别人,正是让她思潮翻涌的刘辩,俏脸霎时一片通红,赶忙抬起手臂,去擦拭脸上的泪痕。
“殿下如何一大早便只身来到此处?”擦干了眼泪,管青扭头朝两侧看了看,没见刘辩身后跟有兵士,才有些嗔怪的对他说道:“若是有贼人趁机偷袭殿下,无有兵士保护,殿下岂非……”
“莫要说我!”管青的话音未落,刘辩就跨步朝她走近了一些,拧着眉头,向她问道:“方才听闻兵士说道,本王昨晚到过将军营帐,不晓得可有做出甚么荒唐事来?”
管青之所以一大早便立于此处,就是因为头天晚上刘辩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儿,让她芳心难以自平,想要来到这里平复一下心情。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才来了没多会,尚没来及让心情平复下去,刘辩就脚跟脚的撵了过来。
“殿下昨日喝的多了!”被刘辩一句话问的满面羞红,管青低下头,轻声对他说道:“末将感伤,只是感伤殿下于行军途中竟会做出酗酒之事。如此不堪之举,定会有辱殿下威名。想到痛心之处,末将着实难以自抑,方才躲到此处正是暗自为殿下不值……”
管青这番话,显然是在避重就轻。立于她的面前,刘辩目光中带着几分狐疑的看着她,又追问了一句:“本王昨晚当真未作出甚么荒唐事来?”
“没有!”管青抱拳躬身,语气很是果决的应了一句,随后对刘辩说道:“天色已然大亮,末将须返回军营集结将士,恳请殿下也早些返回中军,莫要耽搁了大军行程。末将告退!”
说完话,管青也不给刘辩说话的机会,先是抱拳躬身朝后退了两步,随后转过身,大踏步往军营方向去了。
站在原处,望着管青的背影,刘辩正在发愣,从中军所在的地方奔来了两骑快马。
这两骑快马到了离刘辩只有十数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两名骑兵翻身跳下马背,飞快的跑到刘辩近前,抱着拳半跪在地上,其中一人对刘辩说道:“启禀殿下,军师命我二人前来寻找殿下,请问大军何时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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