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天师军不过万人,想要在最快时间内攻下南郑,只有集中所有兵力,猛攻南郑北门!”贾诩施施然道。
高顺苦笑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仍有不解之处!”
贾诩微笑道:“你想说,为何我们明明可以赶在天师军之前到达南郑,现在却有意放慢速度,缓缓行进吗?”
高顺回过头来,看着身后闲庭漫步般缓缓而行的二千骑兵,脸上苦笑更甚:“先生,你这不是故意放天师军攻打南郑吗?”
贾诩摇头晃脑道:“兵者!诡道也!高帅饱读兵书,难道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再说了!”他斜睨高顺一眼,“你在担心什么?我不是已经遣高铁率本部人马先行赴南郑驰援了吗?难道你认为我会有意坑害主公?”
高顺双手一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确是不明白,若换成是我,定会在半途选择一处险要之处,趁天师军行军劳顿之际,发动突袭。先以骑兵优势将他们拦腰切断,然后从容不迫的将他们驱散、歼灭!何至于费这么大功夫?”
贾诩冷笑道:“你那只能算是击溃,想要全歼敌军却无异于痴人说梦!”
高顺不解道:“你所说的全歼,是要做到什么程度?”
贾诩yīn笑道:“全歼嘛!当然是指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高顺差点从马上跌落,骇然道:“一个不留?这怎么可能呢?”
贾诩翻翻白眼道:“怎么不可能?是不是信不过我?”
高顺想起他近rì来神鬼难测的智慧,心中一动,笑道:“在下怎敢?请先生明言吧!”
贾诩淡然道:“很简单!让他们攻城,待他们全军压上,攻城受挫时,我们从后方突然袭击,他们前无出处,后无退路,自然是一个不留了!”
高顺眼中一亮:“好计!”随后又犹豫道:“这样赶尽杀绝,会不会有伤天和?”
贾诩失笑道:“我的高帅,你还真以为是要将他们杀个鸡犬不留吗?错了!”
高顺奇道:“我真是糊涂了!到底如何?”
贾诩沉声道:“高帅难道还不明白吗?主公为何会在大战之前,亲赴成固?为的就是收服张鲁!只要击破攻城大军,当场击杀张修,天师道溃兵自然会在张鲁的振臂一呼之下望风而降!”
高顺恍然道:“我终于明白了!好一招环环相扣的奇计!”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敬服,叹息道:“其实这个主意是主公的意思,一言以蔽之,就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
他凝目远方,轻轻道:“其实这场战争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张修必败,我军必胜!”
“你们明白了吧?所以说,我军必胜!”南鹰终于忍不住嘴边露出得意的笑容。
程昱面sè稍缓,但仍忧心忡忡道:“主公啊!如果说,你的目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那么我们仍有三个难题!首先,我们是否能以微小的伤亡重创天师军,并坚持到援军抵达;第二,天师道无孔不入,城中一旦伏有内应,对我们的计划会带来一定影响;第三,我们是否能阵斩张修,使大祭酒可以顺利招降天师道余部!”
南鹰点头道:“说得好!句句切中要害!”
“不过!”他收起笑容,从容道:“你的三点顾虑,我也早有安排!第一,弓弩营建立不久,这正是他们临阵历练的最佳时机,因为我们今后可能很难再找到象天师军这么弱小的练习对象了!所以,这一战势所难免!”
他瞧了瞧张鲁复杂尴尬的神情,笑了笑道:“如果据险而守,仍然不能重创敌军,弓弩营可以解散了!”
“第二,我带弓弩营前来,并不完全是了练兵,也是为了可以让三千城卫军腾出手来,他们的作用一是协防,二来就是肃清城中敌军内应!”
“至于你担心张修的问题!”他突然嘿嘿一笑,“我认为你太高估他了。因为我根本不相信,他能是我大哥的对手?何况还有姜奂、方悦二人从旁协助!他焉能逃得了xìng命!”
程昱终于安下心来,衷心道:“主公算无遗策,在下没有问题了!”
张鲁沉默半晌,突然开口道:“主公,在下认为仍有不妥!你算错了一事!”
南鹰、程昱一齐愕然道:“算错了何事?”
张鲁苦涩道:“你算错了张修的老谋深算,也算错了天师道在汉中一带的潜在力量。据我所知,张修此人一向慎重,从不做任何犯险之事。虽然主公之前布下种种诱敌之计,但是他若没有十成把握,也绝不会倾巢来犯的!”
程昱失声道:“你是说,他仍有后手?”
“不错!”张鲁毫不犹豫道,“问题一定是还是出在城中,张修必有内应,他有信心可以一举破城!”
南鹰难以置信道:“不可能吧?难道三千城卫军还对付不了一帮偷鸡摸狗之徒?”
张鲁心神不定道:“三千城卫军当然可以制住一帮乱民,但是,如果问题就出在这三千城卫军之中呢?”
南鹰骇然道:“你说什么?”
张鲁苦笑道:“主公,你并不完全清楚天师道的影响力,那张修早有反意,十数年来,他着力拉拢培植的亲信就有很多人身处军中、衙中,否则我们怎能轻易攻取三县之地?”
南鹰旋风般转过身来,喝道:“方虎,立即派人去请王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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