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身形急退,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只听“啪哒”一声,墙上现出一扇活门,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后。
南鹰和那黑衣人同时大惊,正要一齐追去。突然室顶的大梁发出可怖的断裂之声,墙壁也同时剧震起来。
南鹰心中大叫不妙,他想起了张梁诡异的开门手法,这神秘人显然是一个jīng通机关消息的高手。
他不及多想,立即向最近的窗格猛然冲去。
“哗啦”“哗啦”两声几乎同时响起,那黑衣人心思敏锐,想法也和南鹰一致,两人一齐撞破窗格逃出室外。
南鹰在地上一连翻滚了几下,刚刚远离房舍,便听到身后发出恐怖的倒塌之声,口鼻也同时吸入大片飞扬而起的尘土。
南鹰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便见不远处那黑衣人也慢慢站了起来。
南鹰心中对那黑衣人此刻已经是恨到了极点,今夜若非是他横加干涉,那神秘人只怕早已死在自己手中,怎么可能如此轻松的逃之夭夭?
他怒从心起,大喝一声,一拳击出。
那黑衣人的身体诡异的扭动一下,令南鹰都生出眼前一花的幻觉,一拳落在空处,那黑衣人反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一肘撞来。
南鹰心中更怒,攻势展开有如长江大河般绵绵不绝,尽向对方全身狂攻而去,务令他没有半点喘息之机。
那黑衣人身形展动,如同鬼魅一般,在南鹰四周不断移形换影,看似左支右绌,实则yīn柔的攻击亦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
南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从自己踏足汉代,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在近身搏击中与自己一争长短,连典韦、高顺之流在空手与自己交战时,也只有苦撑落败的结局。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下曲阳的一所僻静小院之内,竟然会遇上如此顽强的对手。
那黑衣人不仅动作奇快,最可怕的是他的肢体韧xìng奇佳,每每从难以想象的攻出一招,端的是快如电闪,势若奔雷,令人防不胜防。
“砰!”南鹰背上重重吃了一记肘撞,疼得他眼前金星直冒,好在有防弹背心消除了大半力道,并没有受到内伤。
他心中一动,借着那一撞之力狼狈万状向前踉跄着跌去,口中发出低低的惨呼。
果然,急促的风声从身后响起,那黑衣人得理不饶人的趁势攻来,一脚侧踢向南鹰耳畔袭来。
终于上当了吗?认为自己受到了重创,所以没有变幻身形就直接攻来了!而且采取了直攻头部要害的狠毒招数,是想要尽快解决自己啊!南鹰冷笑一声,脚步一顿,不进反退。
肩部传来重重的撞击,虽然原本直取头部的一脚因为距离缩短,只是以小腿部位踢上了肩头,但仍然疼得南鹰额头冒汗。
他狂叫一声,趁着那黑衣人一脚尚未收回的间隙,以后背重重撞去。
那黑衣人正一足支地,重心不稳,登时被撞得倒跌出去。
南鹰趁机向后一个倒翻,单手按地,凌空一脚向后撑出,那黑衣人哪里见识过如此奇招,猝不及防下被重重一脚踢在小腹。
“啊”一直默然不语的黑衣人终于忍不住惨叫出来,语声却是清脆悦耳。
南鹰如同被榔头劈面砸中,后退一步大惊道:“你!你是女人!”
突然,远处火光隐现,四面八方都传来呼喝之声,纷乱的步伐声渐渐靠近。小院中的房舍倒塌之声,终于惊动了巡夜的黄巾军。
那黑衣女子以手按腹,一言不发的倒退两步,突然平地一个倒翻,纤长的身形高高拔起,再落下时已经立在小院的院墙上。
她身形轻轻一晃,显然伤得不轻。当她准备从院墙上纵下时,突然转过头来,向仍然立在院中呆若木鸡的南鹰道:“终有一天,我会知道你是谁!你等着吧!”
说罢,她轻盈的身形在墙头消失无踪。
夜空中仍然回荡着那女子甜美清柔却充满怨恨的美妙声音,南鹰终于如梦方醒,大叫一声:“真是流年不利!”
一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迅速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