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军与袁绍联军仍在对峙之中,经过首战之后,他们至今只发生了零星的小规模战斗!”
墨喆听得一条条军报,却是紧张起来:“将军,不对啊!为何至今仍无高将军阻击胡轸兵马的探报?”
南鹰亦是皱眉道:“确是奇怪!即使双方仍在混战之中,也该有两军交锋的初报发来啊!”
墨喆小心翼翼道:“会不会?您之前分析的状况出现了偏差?”
“去你的!”南鹰翻了翻白眼:“就凭吕布那小子的狗脾气,他若不将胡轸赶回来,本将便和他同姓!”
“将军!高将军的天眼传书来了!”车外,一个传令兵大吼道:“半日之前,已与胡轸大军接战!”
“太好了!”墨喆狂喜道:“将军果然料事如神……”
“好什么?神什么?”南鹰反而沉下脸来:“事情不对,半日前已经接战,为何战报现在方到?”
“本将要听详细战报!”他侧过脸来,向着车窗外叫道:“歼敌多少?伤亡如何?”
“将军!高将军在报中语焉不详!”那传令兵亦有些不解道:“只说是……激战之中突遇意外,未达预期战果,胡轸军已再投吕布方向而去,然我军伤亡几可忽略不计!”
“这是什么战报?”南鹰和墨喆同时愕然大叫。
强烈的震颤从大地上传来,震得二人同时住口。
整支前进的大军蓦的人喧马嘶,呈现出一阵乱象。
“地动?”感受着身下的阵阵强震,南鹰和墨喆不由面面相觑。
“难道高将军所说的意外,便是指这个?”墨喆脱口大叫起来。
高顺面目阴沉的眺望着远方的烟尘,心中尽是懊恼之意,他从来不信有什么所谓的“天意”,然而此次功败垂成,却是令他心中阵阵惊悚,首次对神秘难测的上天生出了畏惧之心。
在他身后,包括五百陷阵营在内的近万大军终于重新整合起来,列成一个个骑兵阵形。可是所有人面上却找不出一丝打退强敌的喜色,而尽带心有余悸的震怖。
正当渤海军依靠强大的重装骑兵成功撕破董军骑兵阵形,左右两路更是奇兵突出的完成了合击,眼看着便可一举破击两倍以上的董军骑兵,一场世人难以想象的天灾爆发了。
可怕的地动毫无征兆的现于万蹄之下,数万久经训练的战马们都惊嘶着冲向四面八方,不时有战马人立而起,将主人狠狠的掷在地上。
战场上形势顷刻间乱成一团,两军战士再也顾不得相互厮杀,均是心惊胆寒的死死勒住缰绳,不受控制的随着惊马而走。
好在地动来得快,去得更快,两军此前并没有形成完全混战的局面,更全赖两军主将仍然保持神智清明,及时吹响了本军号角,令敌我相杂的乱军各自找到了指引的方向,否则一场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乱战,便要随着地动息止而无休无止的打响。
胡轸确是一位优秀的骑兵将领,地动之势稍止,他立即毫不犹豫的下达了撤军之令,万余凉州骑兵的狼群战术瞬间发挥至极致。他们看似三五成群的仓惶退走,甚至没有向着沿途阻截的小股渤海骑兵施以回击,却于运动之中迅速汇集成一支支百人左右的小队,交替掩护着向着南方退去,只余仍在努力归建的渤海骑兵们呆在原地。
高顺望向面前那凌乱狼籍的战场上,至少约两百名渤海军骑兵死在了刚才的混乱之中,其中一大半倒是跌落马下被践踏而死的。而胡轸军虽然遗尸两千余具,并丢下了千余匹良马和近千伤卒,却是借着地动之灾,成功逃过了全军崩溃的命运。
他发出深深的喟叹,挥手令刚刚于乱军之中寻回的天眼战士发出了飞报……汉扬啊汉扬,并你失算,亦非为兄无能,而是实在人算不如天算!胡轸军逃过了被全歼的命运,势必向吕布大军靠拢,而徐荣军更是追之不及,一旦董军左右两路兵马会师,你辛苦制造的董、袁两军均势就将被全部打破。
高顺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吕布会合了徐胡两军之后,不是集中优势兵力破击袁绍,便是回师西进,追击深入敌后的南鹰兵马。
不论吕布采取何策,都将令南鹰驱虎吞狼、独据要道的整体计划陷入失败之境。
“传令!尽快清扫战场!”高顺终于发出了无可奈何的军令:“我们需要立即同南将军会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