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凉意落了脸颊,一声喷嚏,冷着了。
身上披了一件紫裘大氅,酒气又萦绕了鼻息。
“本王送你回去。”
花灵玥未理会,被揽了怀中,与来时一般,回去玥蔓阁已是丑时三刻,星络再次察觉,而白尧早已呼呼大睡,睡梦中魔帝取下面上面具,那张脸不是暮陌情又是谁。
它那白滚滚的小兽身,被魔帝抓在那修长的大手中,随意就给扔了血魔池,咕噜两下,同花灵瑶那般沉了下去,小命顿时休矣。
朝阳初升,毫无疑问,花灵玥得了风寒。
渔儿顿时一通抱怨,她说把窗户关了关了,小姐就是不听话,现在好了,生病了吧!
不停地念叨着,却是在星络把脉检查后,赶忙去亲自抓了药。
花霄听闻,前来关切了一番,府中姨娘们也都一番嘘寒问暖,虽然有齐梦萦入宫之事,可花灵玥的太子妃之位又没有被动摇,何况这些后宅妇人也不知此事,花霄亲自警告,谁敢嚼舌根。
喝了药后,包裹了被窝里捂了一身虚汗。
到了暮色晚间,才好了很多,用过晚膳后,又睡了。
东宫。
暮陌染休息了两日也已然无事,得知花灵玥风寒,心中焦急,而恰巧齐梦萦又被皇后娘娘派来给他送佛经,便将怒火发在了齐梦萦身上。
“齐小姐,本殿原以为你知进退,是知书达礼的大家小姐,可而今看来,你也同那些无知女子一样,本殿都这么明显的不想见你,你难道没一点女子的矜持?回去告诉本殿母后,本殿不需要看佛经,本殿的心很静。”
一把甩了齐梦萦抄写的佛经,大步走进了陌阳殿。
齐梦萦霎时煞红了脸,被男子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顿,还是她思慕的男子,只觉无地自容,羞愧难当,泪滴滑落,掩了面容跑了。
地上的佛经,被晚风吹过,一张张散开。
回去凤仪殿后,也只说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可皇后是如何之人,深宫多年,又怎会看不出齐梦萦是在替他那儿子遮掩,唤了跟齐梦萦一起去的宫女一问,得知暮陌染竟说那样的话,霎时大怒。
皇后仪仗浩浩荡荡赶来东宫,结果连暮陌染的面都未见上,只连抉一声:“殿下禁足,皇后娘娘请回,七日后待殿下禁足解除,他会亲自前往凤仪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般的话,皇后还能说什么,难道她还能硬闯,不顾了皇上圣谕,未见了暮陌染,心中的气记在了花灵玥身上,对花灵玥愈发的不满了。
东宫的这件事,很快也传入了暮皇耳中。
皇后让齐梦萦入宫之事,暮皇本也乐意,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多过问什么,而今太子说的那话,他也全当不知道。
整日有一大堆的朝事等着他,哪还有那么多闲时间去过问太子后宫,何况太子正妃尚未过门,若多了个平妃,那今后太子妃便会弱了权威。
齐宰辅家的女儿确实很好,与太子也很配,可自从花灵玥在宫门口说了那番劝诫太子的话以后,暮皇更中意了她,因为太子需要的是一个能时刻提醒太子而太子又听得进去话的太子妃,而不是身份上的相配。
这些宫中事,暮陌情不在意时,什么也不想知道,而今他在意了,那么便会一点不差的全部都知道,得知暮皇对太子那话的反应,正用着晚膳的他倏然扔下了碗筷,眸中显了幽色。
“沈逸,父皇又诓骗了本王。”转动了紫玉扳指,惊鸿容颜沉了一分,魅色少了,愠色多了,花灵玥这个太子妃,父皇根本很满意的。
这话,沈逸可不敢回,默默闭嘴低垂着头。
暮陌情也没等他回话,又拿了碗筷用了膳。
父皇,诓骗儿臣一次,两次,三次过去儿臣也会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