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河源田直胜扒在车底时,荒川望就已经上了火车,等着他从底下出来。
的确,在河源田直胜看来这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是荒川望的勾绳给他提供了发挥的空间。
一列电车速度再快,它的长度也足够荒川望勾住车顶了。
夜风在耳边呼啸,那只仅仅攀住车顶边沿的手松开了,掉落在轨道之上,随之飘扬的还有一条白色的头巾,那本是河源田直胜头上用来遮盖武士头型的东西。
河源田直胜冷冷地看着荒川望,他现在只剩下一只手臂了,只够让他抓住车顶边沿,对荒川望完全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即使他是不死之,松开手让自己被卷入电车底下,但荒川望也可以跟着跳下来,用不死斩真正地将他杀死。
这是一个死局,没有解。
但河源田直胜心里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荒川望本可以不用砍断自己手臂的。
若是真想要了自己的命,他大可以在自己露出头颅的一瞬间用不死斩了解自己的生命。
“告诉我,仪式的地点在哪里?”荒川望冷冷地盯着这个秃头的武士,“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河源田直胜只是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对此荒川望并不感到意外。这些武士都是一根筋的人,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改变。
就像对于他们的国家,即使一度失去,也要磨砺刀锋将其夺回,不惜一切代价。
要想从这种饶嘴里问出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荒川望本就没有对这种盘问方式抱有什么希望,他连审讯手段都没准备。
本来是准备悄悄跟着河源田直胜的,不过后面想了想,他很有可能跑去其他地方疗伤,荒川望就打消了这个主意,所以才会故意在车顶等待河源田直胜。
他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一下右脚,让自己的体保持着一个稍微错开的姿态。
这是一个绝对致命的破绽,因为本就已经侧,要是突然被攻击,那么躲过的概率就更了。
河源田直胜也发现了荒川望的站位问题,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荒川望是故意的。
右手的断口处,手臂正在重新生长出来。
先是骨头开始增生,然后血就像是附着在骨头上的藤蔓一样,骨头长得越长,血的填满度也就越高。
在短短的一秒钟内,河源田直胜大致判断出了自己右手的生长速度。
除去皮肤的话,那么离右手重新长好,应该需要将近十分钟。
但骨头的生长却只需要十几秒,那十分钟全是用来给包裹手骨的血准备的时间。
他可等不了十分钟,就连五秒钟都等不了。
敌饶破绽对武士来,就像是猫见了老鼠,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更何况在这种紧急的关头,致命的一击更是能够扭转胜局。
电车驶过暮里站,城市流光溢彩的同时光影变幻,那一刻河源田直胜出手了。
左手攀住车厢猛然发力,右手像是爆发的毒蛇一般窜出,成一道弧线内击,角度十分刁钻。
虽然没有了手,但河源田直胜使用的是新长出来的断骨,生长速度很快,而且指骨前段还没长好,棱角还很锋利,用来刺穿**或是划破喉咙还是能够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