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马不敢确定的是，自己穿越这码事有没有改变李红玉在历史上应有的行动。但至少，倘使自己没有来到鄠县，李红玉就不会想着去弄一个觉醒塔，也就不会去找何潘仁了。</p>

“李大帅跟谁一起去的？”</p>

“只她一人。”</p>

舞马决定去找李红玉，虽然他想不明白李红玉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风险，但他至少明白一件事，李红玉这样冒险至少有一个目的是为了舞马。</p>

……</p>

大兴城外，丝竹园。</p>

事实上，李红玉已然说服了何潘仁。她深深了解对方的弱点——作为以暴动的赤民为主体的义军，何潘仁的部队从内到外的极度缺乏自信，既缺乏面对眼前局势的应对能力，也缺乏长远发展的规划能力，否则何潘仁也不会死乞白赖非要拉李纲来做军师的。这是农民义军的通病。</p>

在隔壁洛阳埋头苦战的瓦岗军就是鲜活的例子，倘使瓦岗军的领导层有足够自信和谋算，后面就没有李密的事情了。</p>

而倘使舞马也了解了这个道理，那么他一定会在心里举出黎元洪的例子来为李红玉作进一步的印证。</p>

说服何潘仁的过程并没有花费太多口舌。最终，李红玉以李渊的名义，向对方许以重任，而新近传闻的李红玉大营中实力高深莫测的觉醒徒成了压死何潘仁骆驼的稻草。他死心塌地的同意了李红玉的招纳。</p>

或许自己的容貌也起到了一点点作用。李红玉谦虚地想到。</p>

……</p>

当夜，李红玉没有返回自家大营。她在丝竹园选择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暂住下来。她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点上了熏香，沐浴更衣，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薄丝红纱。</p>

但她却没有盼来自己想要的僻静——她的到来点燃了整个丝竹园的男人，每一个人争先恐后地想一睹传说中的关中女神的风采。他们把李红玉的住所围的水泄不通，叽叽喳喳，吵吵嚷嚷。有毛躁的男人，甚至打算一脚踹开房门。</p>

这一切终止于李红玉从屋子里走出来之后，她只是平静而淡漠地环视了聚拢在这里的男人们，四周就变的寂静无比。这样的变化，连李红玉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看见她容貌的男人，对她的抵抗力就会下降。这种变化好像是新近才有的。</p>

她来不及细细思索，人群便开始退了。每个男人都带着自惭的心里，头也不回地离去了。</p>

深夜，一个人影闪进李红玉的屋子。</p>

“李大帅，”是舞马的声音，“跟我走罢，这里并不安全。”</p>

“我已经说服何潘仁了。”</p>

“完全没有必要冒这种风险——你应该带上护卫。”</p>

“至少，我知道你愿意为我冒怎样的风险了。”</p>

正当舞马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有什么柔软的物事堵上了他的嘴。</p>

舞马有点燥热，在被推向柔软床铺的前一刻，他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懊恼的叹息：“可惜了，何潘仁没有陨石碎片……”</p>

丝竹园的夜很静。舞马被红纱裙盖住了脸。青霞的幽魂整晚没有合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