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她？”</p>

舞马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了。</p>

“对啊，你站起来干嘛？”</p>

“他是你师傅唉。”</p>

“以前是，”刘燕芝道：“现在呢，她早就不是盘丝大仙了。而且，我也不是盘丝大仙的徒弟了。”</p>

“怎么说？”</p>

“你想啊，她原来是一根青色灯芯和紫色灯芯缠在一起，后来青色灯芯没了，那她还是原来的她吗？”</p>

“那根青色灯芯也是你搞没的好不好！”</p>

“那往后说，那根紫色灯芯跟着我来了这边，又和李红玉合在了一起，她还是原来的盘丝大仙吗？根本不是嘛。”</p>

“可你还是盘丝大仙的徒弟啊，你拜她为师，她教给你仙法的。就算盘丝大仙与别人合在了一起，你总归承了她的香火。”</p>

“拜盘丝大仙的是几百年前的刘燕芝，被她改名叫成了春三十娘。而我呢，我来到了五百年后，那时候刘燕芝还没见过盘丝大仙呢，当然就不是她的徒弟咯。”</p>

“这种歪理邪说你都能圆回来……”舞马目瞪口呆，“佩服。”</p>

“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就叫刘燕芝，再也不叫春三十娘了！”</p>

“那我告诉你，我就叫舞马，再也不叫刘有胜了。”</p>

“怎么，”刘燕芝抓住舞马的胳膊，“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太过分了罢？”</p>

“你还不是一样啊，你更过分，学完人家的功法就要杀了人家。”</p>

“我不管，反正我没脱她的裤子。”</p>

“……”</p>

“怎么，理屈词穷了？”</p>

“就算她现在不是你师傅，何况其实她就是，”舞马道：“你也不能凭白杀了人家，我更不能帮你杀她。再者说，她在长安的时候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叫我恩将仇报，我这辈子都做不到。”</p>

“那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好咯？你怎么不想想在关中的时候是谁大半夜主动送上门的啊，在两界山的时候是谁跟着你冒死上山打黑虎的，在五指山的时候是谁挡在牛魔王前面拼死都要救你的？</p>

须知道，有恩不报比忘恩负义还要可恨，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花心大萝卜——”</p>

“我……我真是……”</p>

“你！什么你！在关中的时候，有来无拒的是不是你！还不是贪图人家漂亮，有本事你别做啊！做起来比谁都高兴，每天晚上都不放过，一晚上七八次，差点把人家累死，是不是你！”</p>

“哎，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舞马揉了揉眉头，“你又不是非得占李红玉的身子？”</p>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以为我没想过别的办法么？夺舍之法伤天害理，这种事情能做几次？我现在就感觉自己的魂魄比从前虚弱了很多，绝对经不起第二次夺舍了。所以咯，”</p>

刘燕芝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唯一的办法就是——咱们一起，黑了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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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p>

舞马黑起了脸，原地踱步，“你先别着急，让我冷静一下，肯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p>

“美个屁！”</p>

刘燕芝忽然举起拳头，冲着舞马挥了过去，“我看你就是不想帮我。”</p>

“砰！”的一声，舞马应声倒地。</p>

“舞郎！舞郎！有胜哥！”</p>

刘燕芝趴在舞马身上，哭哭啼啼，“你醒醒啊，我不是故意的啦！”</p>

……</p>

天亮了，舞马被女子叫醒。</p>

“小马啊，”女子盯着他，“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叫醒我？”</p>

舞马想起昨天晚上刘燕芝那一记重拳，吓得连往后退，摔了一跤。</p>

“喂！怎么了？”</p>

女子皱眉，“来呀，你到哪儿去？”</p>

舞马靠着墙壁走。</p>

“站住！坐下！”</p>

“你做梦罢。”舞马继续沿着墙壁走。</p>

女子举起宝剑。</p>

舞马蹲了下去。</p>

“学狗叫。”</p>

“你做梦罢……”</p>

女子拔剑。</p>

“汪！汪汪！”</p>

“这才乖嘛，来，”女子把宝剑收回，拍了拍一旁的石凳，“椅子！”</p>

舞马坐在了椅子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