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莎杜朵现在已经79岁了,却是带着最温柔的笑意,步伐迈的坚定而有力。她穿着最古老的长裙,头上包裹着英格兰挤奶姑娘的头巾,手中拿着一块还未缝制完毕的衣服。
“欢迎,小猫咪终于带来了我想要邀请的客人了,等最新的插画集出版,一定将第一本发到你的手中。”
塔莎杜朵的声音也和她的人一样,安静而优雅,温柔的如同春风,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她好奇的偏过了头,和已经在她示意下落座的客人们介绍起了随后而来的人。
“林仑,美国时代周刊的记者,在和我通话的过程中,听说了我邀请到了秦观来做我最新一期的插画作的模特。”
“于是乎,就着采访我的机会,一定也要过来单独的拜访一下,这位美国当红的亚裔模特了。”
后来的男人一点没有因为自己的不请自来而感到不适,他儒雅的抬了一下自己的金丝边眼睛,以打量一幅艺术画作的欣赏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秦观。
他看的专注而认真,连和在场的人打声招呼都忘记了,可是颇为了解自己这个老朋友的塔莎杜朵,却不以为意的继续将话题进行了下去。
“不用管他,他就是一个看到了好素材就忘记了周边环境的人,来让我们来看看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合适。”
“你们先尝尝我的农庄自产的花茶。”
英式白瓷杯中是朵朵绽放的野菊花,旁边的蜂蜜和牛奶都是塔莎杜朵这个原生态农庄中的产。
一旁的秦观并不觉得劳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会让人不自然的就放松了起来。
“我没问题的,随时可以开始工作。”
“那好,你等我去拿绘画的工具。”
作为同是在纸张上作画为生的人员,丛念薇与塔莎杜朵的距离,就是城市与田园间那般的遥远,可是一切与画稿有关的工作,都能引起她最大的兴趣。
很少会闲着的秦观,就推开了房间的大门,走到了颇为宽敞的农庄大场之内。
一簇簇的白色的野花,偶尔露出枝桠的藤蔓,弯弯曲曲的牵牛花,没有丝毫人工修饰的味道。
童趣大发的秦观,在看到了面前颇有些年头的老榕树之后,就将身上的衬衫别进了裤腰带里。
他将裤腿往上挽了几道,蹭蹭蹭的就爬上了这个粗大树干的分叉部,有些顽皮的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上边坐好,将大长腿肆无忌惮的垂了下来。
农场的风,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甜的气息,从秦观的身边吹拂而过,将他雪白的衬衫刮的微微颤起,将他的长睫毛吹的微微的颤抖,将他脸上的微笑吹的浮现。
此时的秦观仿佛是融入在了这田园风光中的精灵,美得自然而充满着心碎的气息。
拿到了绘画工具的塔莎杜朵,连自己惯用的工作椅也忘记了拖出,就坐在了门边突出的栅栏走廊上,席地描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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