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徐小子呀,你什么都好,就是做事过于谨慎了一些,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我靳老虎历来就看不上那些巴结官府的商人们,他们赚的钱那些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而且方圣公刚刚兵败被杀不久,这个赵佶老儿便又得意忘形,重开了那花石纲,受苦的不是还是咱们宋人的老百姓吗?以前咱们势小,不敢轻易去动官船,现在咱们终于要船有船,要人有人了,我打算以后偏偏就去动动那赵佶老儿的官船,偏偏要跟官府过不去,我看官府能拿我怎么样,何况现在已经快要过年了,各地官员也正在朝京都运送贡品,现在咱们不趁机捞一把,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至于你说的镖局的事情,现在老钱和水猫他们都不在,我看还是等哪天他们回来之后,咱们再商议一下之后,再定好了,反正江得胜迟早也要收拾,何必费那么多周折,让这个小子过个好年,等年后咱们召集了所有船只弟兄们之后,一举踏平他也就是了,一旦咱们占了他的地盘,控制住了南下的水域,咱们想要什么不能要呀!何必费力去开什么镖局,看那些官府还有商人的脸色呢?喝酒喝酒!这些回头再说,只是我这个当爹的,年纪也不小了,你和迎春成婚也有些日子了,什么时候让我赶紧抱上一个外孙,才是正事呀!哈哈!”靳老虎边说,边将话题扯到了徐毅和迎春的身上,在座的几个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迎春毕竟是女子,管不了他们男人的事情,这里是她老爹做主,徐毅又是她的夫君,她也不便多说什么,可忽闻老爹扯到了她生孩子上面,即便她大方也受不了这个呀,俏脸一红啐到:“呸!老爹你肯定是喝多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说起了这个呢?我不吃了,你们自己在这里吃好了!”说着起身红着脸便跑了出去。
徐毅也是尴尬的笑了一笑,说来也怪,他和迎春成婚了也有几个月了,房事做的也不算少,可还是没有见迎春的肚子有什么反应,可能是时机未到吧,反正现在他也不急着要孩子,这个事情就顺其自然好了!不过另一个方面,他却是忧心忡忡,实在有些笑不出来。
靳老虎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靳老虎了,当初他领着百十号人可怜巴巴的只有一条船的时候,处处是谨慎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端掉他的老虎屿,后来在徐毅的扶持下占据了李通的独龙岛,于是胆子便大了起来,现在他们驱逐了朴银剑之后,力量更是翻了两倍还多,靳老虎已经大不似从前那么谨小慎微了,一年来的顺风顺水已经有些让他野心剧烈膨胀了起来,他不同于徐毅,徐毅即便当了海盗,可看待问题还是从历史高度来看待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从内心中承认自己的海盗身份,更是严加约束下面的弟兄们不得滥杀滥抢,也不愿在宋人海域大肆行劫,所以才动了去扶桑海域打劫的念头,其主要原因就是民族归属感在驱使他引导着这些海盗,尽量不去做或者少做有损于华夏的事情,而靳老虎是受苦人出身,不可能站的这么高看问题,他所痛恨的只是那些官府之人,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商人,当初他下海为盗就是拜这些人所赐,现在他有力量了,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和官府作对,想到的是横行海上好好的风光一番,这是当初徐毅没有料到的。
他之所以忧心忡忡,就是因为看到了靳老虎这种膨胀的野心,也已经被接连来的胜利有所冲昏了头脑,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像靳老虎这样的人,很多时候都是意气用事,并不会有什么深思熟虑,农民起义更是从来都没有真正成功过,最终还都是被彻底剿灭,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当初他们小打小闹的劫掠一些商船也就罢了,毕竟没有触动到官府和朝廷的太大利益,而现在靳老虎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官船上面,更是动起了岁贡和花石纲的念头,一旦他带船袭击了官船之后,恐怕就会立即引起官府的注意,一旦引起官府的注意的话,恐怕独龙岛就离覆灭不远了,这怎么能不让徐毅感到揪心呢?说来现在独龙岛经营到如此地步,他可算是出力最大,他真的不愿看着靳老虎将这么多弟兄们带到坟墓之中去呀!
但是徐毅暂时也不能完全驳去靳老虎的面子,毕竟这里靳老虎还是大当家的,而他名义上也只是军师而已,更是作为靳老虎女婿的晚辈,所以徐毅暂时也只能按下想要继续规劝靳老虎的念头,现在他正在兴头上,即便自己再怎么劝说,恐怕也不会起到太大的作用,反倒可能疏离了和靳老虎的关系,一旦引起了岛上下面人的注意,难免不会引起岛上的内乱,对于刚刚将己方势力捏到一起的徐毅来说,这才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他只能暂时隐忍一下,找机会再劝说靳老虎改变主意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