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可从未见公子岛上的船出去行劫呢?你们这些海盗真是奇怪!”怡庆终于抓到了一个和徐毅独处的机会,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哦?公主为何关心这个事情呢?”徐毅停下手中的活抬头反问怡庆道。
“我……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怡庆赶忙。
“谁说我们不抢劫?不抢劫我们这些海盗吃什么?不过我们很少抢大宋的船只而已,反正告诉你也不妨,我们专门有船队在扶桑一带抢劫,专门抢的是扶桑人还有高丽人的船只,当然我们在嵊泗那里的人也要做事,他们不过抢的大多都是辽人的船只,对于大宋我们做的可都是正当生意,我们不但不抢劫宋人船只,还专门开了海上镖局为过往商船护航,以防他们被其它海盗劫掠,而且我还有这肥皂生意,更是大宋这里的独家买卖,我们并不愁吃喝,干吗非要去做掉脑袋的事情呢?”徐毅对怡庆笑着解释到。
怡庆心里面一阵波澜,这个徐毅果真和其他海盗不一样,虽然他也是海盗,而且还是个大海盗头子,可却知道不抢劫宋人,而专门对付外人,如果他不是海盗的话,也算上是一个大宋的好人了,不由又问道:“哪你这又是为何呢?为何舍近求远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抢别人,而不抢宋人呢?”徐毅想了想说到:“这个嘛!大概你也知道了,我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宋人,但我的祖上却都是地地道道的汉人,虽然来到了这里成了海盗。但当初也算是被迫地。情非所愿,也是为了活命,但也不愿多做伤害同胞地事情,毕竟血浓于水呀!才让岛上弟兄们尽量不要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我们能不杀人抢劫过活,为什么非要杀人抢劫呢?我们岛上的人们不是照样生活的好好的吗?其实这些人要求很低,他们不过只是想有口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也就满足了,可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他们以前也得不到,做海盗不是他们的错,只能算是你老爹无能。我说这些你不要生气。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而是感到惋惜,想当初太祖太宗如果地下有灵地话,知道这么好好一片山河,居然被你父亲折腾成这样的话,恐怕会……哼哼!”徐毅一提起这个赵佶老儿就一头火星子,不是这个老东西的话,好好的汉人怎么会被一小撮女真人修理的亡国呢?
怡庆顿时脸色很不好看了。毕竟赵佶是她地父亲。而且贵为当今天子,却被徐毅这个海盗头子一顿编排不说。还一脸地不屑,于是再也没有兴趣和徐毅说下去了,小脚一跺气道:“本来想着你还是好人呢!说着说着便编排到我家人身上了,不和你说了,哼!”说着转身就走。
“小气!我都说了不是针对你了,我是以事论事,芸芸众生悠悠众口,公主认为别人能造反,我这个海盗头子难道就说不得吗?”怡庆身后传来了徐毅略带揶揄地声音。
怡庆顿了一下,但还是马上气哼哼的走出了徐毅的书房,徐毅也不介意,继续拿起手头上的自制铅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怡庆回到自己房间中依然是气愤难当,把东西摔的咚咚响,小红豆不知道她又在发什么脾气,赶紧躲了出去,只觉得自己这个主子还真和大当家不对路,两人不碰面还好,一碰面就呛茬,上次是寻死觅活,这次却回来摔碟子打碗,不过这个事情不是她一个下人管得了的,小红豆便跑去找其他几个小姐妹做针线活去了。
生了一阵子闷气之后,怡庆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回想一下徐毅地话,也觉得有理,自己父亲是什么样子地人她不是不清楚,整日只知道玩弄一些花鸟虫鱼,写诗作画,任用的那几个重臣更是不堪,整日打着她父亲地旗号,玩弄权术横征暴敛,如果拿他们和这个徐毅相比的话,恐怕他们连这个徐毅的爱国之心都比不上,他一个从外海归来的海盗头子尚知不轻易祸害宋人,可那些人却将天下闹的如此不堪,要说错的话,也只能算到她父亲头上,以前她在宫中尚且不太清楚这外面的事情,这次从宫中逃出来之后,沿途所见处处是触目惊心,难怪那么多人在方腊宋江等人的振臂一呼下,冒着掉头的风险毅然跟风造反,比起他们来说,这里的海盗要算是好多了,生过气之后,怡庆更对这个徐毅好奇了起来,他一个刚从海外归来的人怎么对天下的事情也知道这么多呢?
徐毅现在没空去想那个怡庆公主都在琢磨什么,考虑到镖局开张在即,对于江得胜下手也要知己知彼再说,所以从岛上选出了一个叫吕汉荣的头目出来,命他带上了一条货船装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出海南下,到江得胜的地盘上探探风声,摸摸江得胜的老底再说,为以后的行动打下伏笔,据说这个江得胜在台州外海不少岛屿上都有据点,先探听清楚之后省得以后收拾他的时候让他逃脱,也提前做好接收这些岛子的准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