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这两天很得意,这次吴泉水打给他的欠条拖出了一条大鱼,他也知道了吴泉水已经将他吴家船场卖掉的消息,之所以还拿着吴泉水的欠条让人去船场要帐,本来就是看重了这个船场听说是一个南边来的外地人所购,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趁机敲这个外乡佬几百两银子,没有想到那个船场的管事的还挺上道,居然和他派去的人打了起来,这下就给了他更大的运作空间了,这次说什么也要敲他两千两银子出来,否则就别想在这扬州混下去!
昨天他报官之后,官府还挺给帮忙,当天就去把那个船场管事的给抓了起来,听说昨天晚上打得不轻,他又派了街上的无赖西门畔连夜去船场放把小火,吓唬吓唬他们,估计今天他们掌柜的也该明白过来,这个扬州他金九是惹不得的了吧!
可等到了中午还是没有见西门畔回来禀报晚上放火的事情,于是金九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这个小子不是把火放的太大,连他自己也给烧死了吧!
金九派出去了个手下到船场打听一下情况去,看看船场昨天晚上的火烧的怎么样了,可不多时这个手下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带回来的消息让这个金九大吃了一惊,西门畔居然被船场的人给抓住了,而且已经被送到了官府衙门关了起来,这下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一点,金九坐不住了,他不怎么担心这个西门畔把他卖出来,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否则以后他西门畔就别想再在扬州混下去了。出来看他不把他给整死,关键是一旦被船场的人抓住了把柄的话,他再想敲诈船场恐怕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金九赶忙起身出门,去找些官府的人疏通疏通,把这个该死地笨蛋西门畔给弄出来再说。
“什么?船场地人怎么可能拿着通判大人的条子来呢?”听完了衙门里面那个主薄说完之后,这个金九有些傻眼的感觉,这个主薄偷偷告诉他,船场的人压着西门畔来官衙报案的时候。拿了新到任的通判大人的条子来的,现在没有人敢私自把西门畔放了,金九觉得这次事情好像是有点不对头,难不成这个船场地掌柜的和新任通判大人有交情不成?要说不会呀!这个通判不是昨天才从南方过来的吗,即便这个船场姓徐的掌柜再厉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攀上了这个通判大人呀!看来这个船场徐掌柜要从新衡量一下了。
这会儿不光金九有些犯晕的感觉。牢房里面地葛雷这会儿也正在犯晕呢。他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气,昨天晚上几个狱卒把他打得着实不轻,身上几乎没有几块好肉了,非要逼着他说他打金九地手下是他掌柜地指使的,他抵死不从,说什么都不肯这么说,只说是那些赌坊的人无理到船场闹事。而且还是那些人先动的手。他只是在自卫而已,凭什么要抓他?结果是被这些狱卒打得死去活来。现在看着进来两个狱卒,以为又要给他上私刑了,咬着牙瞪着眼,怒视着这两个狱卒,准备开骂,可两个狱卒接着做的事情就让他有些犯晕的感觉。
两个狱卒陪着笑脸,把他手上叫上的铁镣给打开,又搀着他换了一个干净地牢房,拿来了清水为他擦洗身上地伤口,小心的简直就跟孝子贤孙一般,把葛雷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即便他犯了死罪,要拉出去砍头,至多也就是给碗好饭吃罢了,怎么还给擦洗伤口呢?
“小地们不知道老兄的掌柜的居然和我们通判大人是朋友,昨天多有得罪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等您出去以后,我们找个酒楼好好给您赔罪便是,您可不要到公堂上说小的们给您上私刑了呀!拜托老兄了!”一个狱卒陪着笑脸,又是给他上药又是给他猛赔不是。
自己掌柜的认识通判大人?大当家难道回来了吗?而且居然还认识了扬州的通判大人,大当家也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些吧,这么快就勾搭上了通判大人,看来自己不用再受苦了!葛雷的心顿时放在了肚子里面,心里面暗骂,不让老子到公堂上说你们给老子上私刑,等着吧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看老子有了后台,你们就怕了,要是老子没有大当家在后面给老子托关系救老子的话,你们还不把老子给活活打死呀!等着吧你们!哼!
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了一个穿公服的人,对他一脸笑意,手里面还提溜了两个油乎乎的纸包,放在了桌子上对葛雷笑道:“我说这个兄弟,你算是找了一个好掌柜的呀!你们掌柜的一听说你出事了,一早便找到了我们罗大人为你鸣冤,要不是你们掌柜的话,有你小子够受的了,怎么样?能不能坐着吃饭,我让人给你去买了只烧鸡还有牛肉,看看合不合口味,我一早被罗大人差出来,也还没有吃饭,咱俩先凑合凑合,等出去之后,你小子可要请我吃顿好的呀!”
这个人葛雷不认识,但一听也明白此人应该就是那通判大人的手下,这是来这里搭救他来了,于是挣扎着站起来谢道:“多谢这位官人大哥相救,要不是您来的及时的话,恐怕小弟我还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呢!敢问一下大哥的尊姓大名吗?小弟有朝一日出去的话,一定要重重谢谢大哥!”
这个人笑道:“别什么尊不尊的,我姓冯,你就叫我冯大哥好了,我说你小子命好,要不是你小子的掌柜的会做人的话,你小子这次不死也脱层皮,好了,坐下吃东西,你们……说你们呢!还不赶快去弄壶好酒来给我这个兄弟压压惊?等死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