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梅知府听过两方陈述之后,便转头对那个金九问道:“这个徐掌柜说从来都不认识你,你却说他欠了你的钱,这又是何故呢?”
金九一听,赶紧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条让一旁衙役呈上了大案,说到:“小人却是不认识这个徐掌柜的,可船场原本是那个吴泉水所有,而那个吴泉水曾经在小人那里借了纹银五百两,说了要拿船场抵押的,可他却将船场私自转给了这个徐掌柜的,而且小人听说当初他转让船场的时候已经将其债务全部转给了这个徐掌柜的,所以他的欠账我也只能找这个徐掌柜讨要了,这也本事情理之中的事情,可他不但不承认这个欠账,反倒派人殴打我去讨债的下人,还请大人为我做主!”这个梅知府看了看欠条,上面却是写了暂借纹银五百两的事情,落款是吴泉水,于是转头又问徐毅到:“既然金九已经拿出了这个欠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徐毅不慌不忙的说到:“在下从那吴泉水手中接过船场。并担下了他的债务此事却是不假,然而我在接下他地船场地时候已经对他的账务进行过清算,对于应该我承担的债务,当初已经理清,而且还留有凭据,上面写的很清楚,有吴泉水的签字画押,其中并无关于欠金九的钱之说。而且据我所知,吴泉水给这个金九打下欠条的时候,我已经盘下了他的船场,他在我盘下船场之后地欠账,难道也要由我承担不成?他金九明知这些。还派人不停到我船场滋扰。岂不是仗势欺人吗?请大人明鉴!”说着便把当初和吴泉水签下的那些凭据都呈交给了梅知府。
梅知府看了一下这些凭据。又核对了一下金九呈交上来的那张欠条,脸色顿时一沉,对金九喝道:“你这个金九,简直就是在胡闹,徐掌柜所呈的这些凭据上写的清清楚楚,根本就没有你地欠账之说,而且他在接下船场地日子。本来就在吴泉水欠下你账款地之前。何来要他替那吴泉水还账之说呢?吴泉水欠你钱,你应当去找吴泉水索要。可你却不弄清这些便去找徐掌柜讨账,不是故意要去讹诈人家徐掌柜吗?”
金九一听坏了,敢情这个吴泉水和徐毅交接船场的时候,居然把东西弄的这么清楚,他这次算是没戏可唱了,于是慌忙跪下告罪到:“大人恕罪,我当初去讨账的时候,并不知道吴泉水已经将船场转给了这个徐掌柜,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约定,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帐我不再找这个徐掌柜讨要便是了,可即便是我有所不对,可他却不能纵使手下之人把我的人给打伤了,这个事情总假不了呀!我那受伤地人也抬到了这里,还请大人给小地做主!”
他的话刚落音,堂下便有人哎哎哟哟地叫唤了起来,叫的好不凄惨,好像是已经活不成了一般,接着便有一帮人在堂下叫嚷:“严惩凶手!严惩凶手!”这个金九居然搞起了人民运动。
梅知府皱了皱眉,这两天他其实也从手下那里收了这个金九的银子,这个事情虽然是他不对,但他的人挨打却是真的,总不能拿了钱一点事情都不给人家做吧,可让他为难的是,这个新任的通判说来也是他的副手,可这个罗通判明显是站到了这个姓徐的那边,这个事情不太好办呀!想了一下之后,对徐毅说到:“徐掌柜,你的人打伤了金掌柜的人,这个事情总是不假,我且问你,这可是属实吗?”徐毅微微冷笑一下,躬身答道:“金九所言简直就是一排胡言,当时出事的时候,我本来就不在扬州,又何来纵使手下殴打他金九的人呢?何况我等只是刚来扬州地头,如果不是他们先无礼讨账,并先动手殴打我的船场之人,我们又怎么可能去打他们的人呢?而且我回来之后,也问过此事,我们船场的人一致都说,是他金九的人蛮不讲理,强行闯入我的船场之中四处破坏,还要强拉东西,如此行径简直就如同强盗一般,我们船场的人总不能看着他们将船场给拆掉,被他们四处追打而不还手之说吧!如果要证人的话,我船场所有的人都是证人,至于他的人是怎么受伤的,在那种混乱的场面下,恐怕谁都说不清楚吧!何况我的船场的人也被他们打伤了多名,我还没有状告他金九,他倒是先状告我来了,既然他能把人抬到大堂下,我的人也能抬到这里,大人,我船场受伤的人现在也已经到了堂下,请大人给小人做主!如果这等扬州任凭这种无赖横行于市的话,随便拿了一张不知所云的欠条就可以随意讨账,并到处滋扰平民的话,那这扬州城中以后还能有安生之日了吗?至于我们船场被抓的人,还请大人无罪开释才是!”
徐毅慷慨陈词,说的是掷地有声,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他的话刚一落地,外面便响起了更大的声音,这次是比刚才那个金九的人还要多的多的人叫喊到:“金九仗势欺人,请大人明鉴呀!还请大人释放无辜良民,要不我们这些人也不答应呀!”声音很快便又引来的许多路过衙门的路人,听说了有人在和这个金九爷打官司,而且知道这次金九又是在仗势欺人,于是更多人也跟着一起叫嚷了起来,一时间衙门这个热闹呀!
他们这么一闹,倒是让这个梅大人出了一身冷汗,担心一旦这个事情处置不公的话,一旦闹出了民变,他的这个知府的官也就算是当到了头了,仔细一想,这个事情本来就是金九的不对,他要不是耍无赖平白去人家那里闹事的话,哪儿会有他的人被打伤之说呢?
金九这会儿也被外面的喧闹声吓了一跳,他找来了一些人抬着那个被揍的家伙在外面吵闹就是想造成一个声势,他才是受害者,要对官府施压,惩治不了这个徐掌柜也要逼官府收拾了这个葛雷,可没有想到徐毅居然纠集了更多的人围在了外面,叫的比他的人的声音还要大上许多,他的手下的叫嚷声顿时被这些船场来的人还有徐毅带来的那些独龙岛的人压得死死的,再也听不到他手下人的叫嚷声了。
这时一旁坐的那个罗大人嘴角抽动了一下,想笑又不敢笑出来,偷偷的对徐毅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意思是你小子够厉害,这下算是彻底压住了这个金九的气焰了!徐毅偷乐了一下,他也是托人私下买通了一个金九的手下,听说了他要到这里闹的这么一出戏,所以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纠集了比金九还要多的人,老早就在衙门附近逛游,听到了金九的人叫闹之后,立即抬了几个包的跟粽子一般的“伤员”也围到了衙门这里,大声的声讨起了金九,徐毅暗暗笑了起来,小样,玩群众运动你还嫩了点!
这个时候外面一个差役急急忙忙跑进来回禀到:“大人,大事不好了,外面要打起来了……”
这个梅大人闻听立即蹦了起来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快说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