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军官打开看了几眼,脸色稍缓了一些,随手将度牒交还给了那个小卒,还给了徐毅,可他还是左右上下的对徐毅身后的人群打量个不停,眉头也再次皱了起来:“我来问你,你一个行商之人,为何车队中会有如此多的乱民呢?”他开口闭口都是乱民,看来他是根本就不把难民当成良民了!
徐毅还是客气的说到:“虽然在下不过一个商贾,但也是有良心地,在下途径磁州的时候,沿途看到难民众多,多有饥寒交迫死于路边之人,实在可怜他们,于是便想要赈济一下,聊表心意,这些人便是我沿途收容的难民,打算将他们带回去安置,不过如此而已,可他们也并非什么乱民,不过是为了逃难,才来到此地的难民罢了!”他纠正这个军官地话道。
这个军官一脸的不耐烦:“别给我说这个,乱民难民都一样,不是他们,我们这地界也不会乱成这样,既然你说他们是难民,那就算他们是乱民罢了,我来问你,你是何方人士,做什么生意的?为何前来这里?”
徐毅赶紧回答道:“在下乃杭州人士,做一些钢铁、工具的买卖,本次前来便是到武安固镇采办工具和钢铁!”
这个军官一听他是杭州过来的商人,小眼睛转了一下,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冷声接着问道:“既然你是做钢铁买卖地,可你的车队里面却有不少牛车,拉了这么多的人又是为何?还收容这么多乱民,又是做什么呢?”
徐毅看他嗦不停,可还是乃着性子回答到:“在下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看着这些难民可怜才收容他们的,而那些车上的人也都是本次我请到南方为我做工的工匠家眷,难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这个军官冷笑到:“不妥倒是没有,不过我怎么看你都不像一个行商之人,你车上拉的是什么东西,我要检查!”
徐毅心里面咯噔一下,宋代重文轻武,所有军队地武器都由指定官方作坊定制,民间虽然有人习武,需要兵器,但也都是一些地下交易,不能公开销售,朝廷以前可是有明令禁止地,虽然朝廷有令,但各地的铁匠还是会偷偷打制销售,这也都是明里地事情,可是一旦有人追究的话,这还是违法的事情,他这次车上为了讨便宜可是拉的满车都是一些精钢所制的兵器,本来觉得没有什么,可一旦这些官兵抓住他这个把柄的话,还真是不好解释。
看到徐毅脸色一紧,那个军官立即喝问到:“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车上拉的都是一些违禁的物品不成?来人!给我搜!”他的话音一落,官兵中立即冲出几十个人,朝着徐毅的车队涌去。
“且慢!这位将军可否稍等片刻?我们行商也不容易,我这里给各位准备了一点小意思,让弟兄们喝点小酒,还请将军高抬贵手!”徐毅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银票,上前几步来到这个军官的面前,递了过去。
这个军官耷拉着眼睛看了一下他手中的银票,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抬手止住那些要去搜查的兵卒,弯腰从徐毅手中一把抓过那张银票,看了一眼是张五十两的银票,嘴角冷笑了一下:“就这么点银子,便想将我们这几百兄弟打发了不成?”
徐毅这个骂呀!妈的五十两银子放到后世怎么也值好几万块了,你居然还不满足!这不是明敲竹杠吗?你母亲的!可脸上却不带出他的不快,还是赶紧又陪着笑脸又摸出一张银票过去笑道:“这位将军!是在下考虑不周,请多多包涵,在下刚从武安采购回来,身上所剩路费不多了,还请您高抬贵手!”
这个家伙伸手又从徐毅手中抓过银票,一看又是一百两,将两张银票塞到了怀中之后,他这才脸色稍微又缓和了一点,冷声道:“算你还识相,我来问你,我看你是行商之人,你的商队里面为何有这么多马匹呢?要知现在北方正在开战,各地都在征集马匹,而你却拥有这么多马,这个事情又怎么说呢?还有我看你车队里面还有不少人带有兵器,各个看上去都不是善人,这些人又是做什么的?”
徐毅这个气呀!妈的钱你也收了,可还是咬住不放想要干吗?继续陪着笑脸答道:“将军大人,您也知道,咱们现在这里的地面并不安宁,多有流寇出没,我一个做买卖的,随身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银子,一旦遇上了剪径的流寇,丢了钱事小,可丢了性命就事大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血本无归了吗?所以为了保全性命,才雇请了这些青壮随行护送,也都是一些家丁而已,将军可是满意吗?”
这个家伙眼睛骨碌碌的转了几下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可以理解!哼哼!可以理解!那你们就走吧!”
徐毅赶紧抱拳谢道:“多谢将军高抬贵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