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一个弱冠青年掀帘进入了岳飞的军帐之中,脸上一脸的不快,拱手道:“启禀将军,军中士卒们军心不稳,问为何要和金人罢战,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城外撤走而不追击,要不然我们前锋军只管出城一战如何?”
岳飞虽然年纪也不大,那是相对却要沉稳许多,立即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宪,你来的正好,我和你们一个心情,而且也已经找过了宗大人,但是宗大人说,圣上严令诸军不得善动,追击金军,即为抗旨不尊,你和王贵等人还是要弹压住下面的士卒,万不可闹出事情来!还有你父亲现在情况如何了?”
张宪看岳飞这么说,摇摇头道:“我爹丢了真定,又因为同金人议和一事,和吴敏他们起了冲突,现在已经被贬出了汴梁,到利州路任职了!现在眼看金人退走,却不能收回真定,为父雪耻,我实在是不甘心呀!”
岳飞知道张宪乃张所之子,为了洗刷张所丢失真定府的耻辱,才投入到了他的帐下听令,现在圣上贬斥了张所,他却没法追击金军,自然会感到很郁闷的,于是又叹息了一下,摆了摆手,张宪这才领命出账,去按照岳飞说的做了!整个北方战线顿时沉寂了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怯战的松了口气,终于活着挺过了这一仗!而也有人和岳飞他们一样,满心忧虑,不知道下一次金军再来的时候,他们会怎么样!
当举国都在为议和一事议论纷纷的时候,一条不起眼的船只悄然驶入长江之中,最终靠在了扬州的码头上,而码头上只有寥寥几个人在这里迎候,当船只停稳之后,一个身穿一身青色劲装的年轻人在十几个彪形大汉的随护下,下到了码头上。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徐毅看了看码头的情况,比较满意的对白胖的葛雷问道。
“启禀主公,马匹都已经备好,路上有人接应,可以换乘!以卑职来看,主公还是坐船安全一点!现在路上不太平呀!”葛雷小声躬身答道。
“乘船太慢,现在时间紧迫,我要去回,你在扬州给我安排好船只,随时等我回来!还有,扬州这里的官方你要打点好,不能出了岔子,现在岛上许多货物要经此地转运,你担子不轻!”徐毅对葛雷说道。
“请主公放心,扬州现在基本上是咱们的地盘了,衙门里面有不少是咱们自己人,知府他们虽然接到了圣旨,但是却睁只眼闭只眼,没给咱们找什么麻烦!”
即答道。
“你也要小心一点,船场这边要留条后路,一旦有事的话,东西都是次要的,要尽量将这里的工匠带走!”徐毅又交代到。
“卑职知道了,主公放心!”葛雷微微点了点头。
徐毅一行没有在扬州做任何停留,甚至连扬州城都没有进,在城外一处庄子里面,翻身上马,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这些天徐毅想了很多,怡庆被赵栩留在汴梁,显然赵栩是开始对他有了戒心,想要以怡庆来要挟他,这令他感到很不痛快,而且他还想再见赵栩一面,做最后一次努力,能请赵栩继续在河北一代牵制金人,还是尽量争取一下,否则的话,他只能自己单干了。
所以他在安排过流求岛上的事务之后,立即带了一支船队,离开了流求岛,朝扬州驶来,武装到牙齿的号实在太惹眼,只能被留在了海上,在长江口一带驻泊,而他转乘了一条不招眼的货船,到了扬州。
一路朝汴梁疾行,路上到处都是从北方逃难而来的百姓,而各地官府无力赈济这些灾民,以至于道路两旁饿琈遍地,其状惨不忍睹,幸好还有伏波军沿途设下的一些粥棚,接济一下过往的难民,让他们一路走向扬州或是杭州,到那里,葛雷他们自会安排将难民转运到独龙岛和流求岛进行安置,这段时间,伏波军已经吸纳了大批北方的难民,让流求岛的人数激增了不少。
幸好徐毅早已提前几年就开始做准备了,要不然突然涌入这么多难民的话,单是粮食就没法供应他们,更何况还有疾等疾病,即便运到流求岛,难民也要死不少,这也正是他们伏波军壮大的一个很好的契机,徐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路上果真如葛雷所说的那样,很不太平,夹杂在难民之中的还有不少北方逃回来的溃军,这些溃兵们别看在金军面前跟老鼠见猫了一般,可是到了南方之后,他们就嚣张了起来,朝廷一时间抽不出人手来收拢他们,他们便没有粮饷给养,于是便摇身变成了一帮无恶不作的土匪,靠着劫掠百姓过活,给南方一带百姓带来了一场浩劫。
当他们一行出现在通往汴梁的道路上之后,连续遇上了多支溃军,这些溃军一看他们各个有马,知道他们是有钱主,于是便动了歪念,试图拦截他们,抢夺他们的战马,如此行径跟土匪基本毫无二致。
徐毅现在心急如焚,哪儿有心情和他们纠缠,于是一声令下,侯成便带着十几个悍卒,抡开了手中的快刀,一路劈砍,杀得这些溃军抱头鼠窜,路上丢了一地的尸体,这才知道遇上了狠主,可是待他们组织起来想要追击的时候,徐毅一行早已是扬长而去,让他们连个屁也闻不到了,只能自认倒霉,收拾那些被杀的弟兄,继续四处搜罗粮食去了。
于其说徐毅是走到汴梁的,还不如说他是领兵生生杀到汴梁城外的,这一趟幸好他带的都是一些精选出来的亲卫,各个身体健壮,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要不然的话,估计到不了汴梁,他们就被溃军给劫杀了,即便如此,随行的十五名亲卫到了汴梁之后,也基本上人人带伤,只剩下了十个人还跟着徐毅,另外五人战死在了路上,可见大宋现在已经乱到了何种地步。
在城外,徐毅找到了早已侯在这里等他的暗线,将马匹交给了暗线妥善照料,回程的时候,还要用上它们,而徐毅和众人也都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那些带着血迹的破烂衣服换了下来,否则的话,他们就那一身衣服,恐怕到不了汴梁城门,便要被禁军当作奸细给抓了起来了。
望着城墙依旧高大的汴梁城,徐毅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原来看上去辉煌坚固的城墙,现在却斑驳一片,没有了上一次来时候的那种气氛,城门处更说有大批禁军,在严密盘查过往行人,不时的将一些人抓出去,绑起来带走,或将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驱离城门,不许他们进城,不用想也知道,汴梁城经上一次金兵围城之后,现在已经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程度了,一般人想要进出城门,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们这么做,也挡住了不少试图到汴梁城中乞讨的难民,省的天子脚下难民成群,对大宋颜面有失。
“来何人?可有路引牒文?”看到徐毅一行要进城,一队禁军立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徐毅早已准备好了路牒,让侯成交给了禁军兵卒,兵卒检查过之后,没有现什么破绽,而且侯成很识趣的塞了两串铜钱到为的那个队正手中,于是这些禁军挥挥手让他们通过了城门,进入了汴梁城中。
当进城之后,徐毅他们立即又恼怒了起来,汴梁城之中依旧是街上行人如织,勾栏、瓦舍、酒肆林立,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只是繁华程度比起上一次来,有点差了一些,但是却基本上看不出这里的人很紧张的样子。
徐毅叹息了一声,然后带着侯成跟着留在汴梁城的暗线朝一条背巷行去。
“可已经查清二夫人现在身在何处了吗?”徐毅一坐定,便立即对汴梁的负责人问道。
“回禀主公,卑职早已查清了,二夫人现在就在宫中,当今圣上不许夫人擅离皇宫一步,我们只能通过使钱,才能打听到夫人的消息,但是却没法见到夫人,不过从宫中传出来的话,说夫人现在一切安好,圣上倒也没有太难为夫人,而夫人现在脾气很坏,圣上也毫无办法,只好对夫人避而不见!此事都是小的维护不利,还请主公责罚!”这个身在汴梁的负责人赶紧回答,并为怡庆被留在汴梁的事情对徐毅请罪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