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跑了就跑了!回头我们再说如何解决金兀术吧,还是先进城安民再说,弟兄们在城外也都冻得不轻了!”徐毅摇头笑道。
诸将这才纷纷应命,有人入城打开了燕山府的城门,数万大军鱼贯走进了燕山府城中。
当徐毅入城之后,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偌大一个燕山府,在他们进入之后,仿佛如同一座死城一般,举目望去,根本没有多少老百姓,仅有少量衣衫褴褛的老百姓在听到了伏波军入城之后,生怕伏波军迁怒于他们,出了家门,跪倒在路边迎接他们的到来。
当伏波军接管了整座燕山府之后,清查过了燕山府的人口之后,徐毅被这个数字惊呆了,在他印象之中,燕山府也就是后世的北京,现在虽然规远不如后世的北京那么大,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城中只有这么几千老弱百姓吧!
再清查过了城中府库之后,他们现,自己和当初大宋接收燕山府差不多的境遇,整个燕山府基本上被金军给席卷一空,连粮库里面的老鼠都被饿得唧唧叫,一粒粮食也没给他们留下来。
只在一座库房之中现了一部分金军的帐篷和辎重,这些东西还是兀术在逃走地时候,为了轻装上路,丢下的东西,可以说打了这么长时间,伏波军除了一座空城之外,可以说一无所得,还要拿出粮食来安抚城中的百姓。
这样的结果真是让徐毅有点哭天无泪了,不过不管怎么说,燕山府这座标志性的大城还是最终被他们伏波军给拿下来了,就此也解除了靖海国南方的威胁,算是这一次秋后南征最大的收获了吧!徐毅只能以此聊以zi wèi了一番。
就在徐毅准备要派李波继续领兵西进,攻打奉圣州的时候,一直没有怎么出言说话地马哲忽然拦住了徐毅。
“主公且慢!奉圣州现在打不得!”马哲开口对徐毅说道。
“哦?现在天气还不算太冷,我们还可以继续追击金兀术,为何你说奉圣州现在打不得呢?”徐毅倒是有些奇怪,于是对马哲问道。
“主公请听微臣一言,眼下当务之急并不是追击金兀术,金兀术现在已经是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追不追他,都已经没多大的意义了,金兀术大军经过此败之后,再也无翻本地可能,何必如此急急忙忙的去追杀他呢?
而且奉圣州被金人经营多年,那里地势易守难攻,兀术领兵到了那里之后,大大
奉圣州的兵力,即便我们追击到奉圣州去,年前也万圣州了,反倒可能被拖在那里,进退不得!
现今恐怕主公需要关注的不是金军了,而是应该朝南方看看了!这一次我们兵攻打兀术大军,而南朝官家却着令诸路兵马作壁上观,主公现在倒是要想一下,以后该如何和南朝相处这件事了!
以微臣所见,眼下还有时间,主公应该趁此机会,立即挥师南下,攻打河间府为妙,那里本来金国守军便没有多少,加上兀术兵败而逃,士气定会大跌,只要主公挥师一到河间府,料想金军定会望风而逃,如果行动快的话,年前拿下河间、真定等地,倒也不是不可能!”马哲摇头晃脑地大肆对徐毅解说了一通他对眼下战局的看法,大力怂恿徐毅尽快兵河间府,而且对大宋口称南朝,颇有一些蔑视地意味。
听完了马哲的话之后,徐毅心中也猛跳了几下,马哲这厮果真阴损,居然这么快便把主意打到了大宋头上,怂恿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在大宋身上捞取一些便宜,这个建议简直太诱人了一些,现在燕山府已经落于他之手,南方的金人的威胁可以说已经基本上解除了,而金兀术的大军确实也已经是不足为虑,拿下整个山西以北地区,只是个时间问题,到时候不管金兀术的兵马如何折腾,最终要么也只能被他地大军消灭,要么他们只能朝西北草原逃窜,这完全符合他的利益。
而且现在河北等地正是一个力量空白区域,赵栩打地如意算盘,因为自己迅解决了兀术大军,而落于空地里面,白白放弃了收复真定河间等地的大好时机,而那里地金军早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心和自己恋战了!假如现在能攻取河间府和真定府的话,那么就等于又获得了一张和赵栩讨价还价地王牌了!
可是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又犹豫了起来,这么做的话,和他当初的想法便有些背道而驰了,本来他根本就没想过和大宋反目成仇,虽然当初出言威胁了吴敏,说要找赵栩算账,但是其实也不过是吓唬一下吴敏,根本没打算在解决了金国之后,和大宋开战,如果拿下了河间府等地的话,那么赵栩肯定不干,到时候保不准真的会兵和自己靖海国打上一仗。
他自信自己不会在和宋军的战争中落败,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还没有解决大金国,根本无力两面开战,大宋即便再弱,也是一头骆驼,饿死的骆驼也比他这个靖海国国力雄厚无数倍,一旦被大宋拖入战争的泥潭的话,他的靖海国能否撑住宋金两国两面夹击,还真是个未知数。
看到徐毅低头思索,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马哲便知道徐毅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对他的这个提议正在犹豫不决,于是微微呲牙一笑,接着说道:“微臣知道主公的想法,主公身为汉人,不忍起兵攻打大宋,让我们汉人自相残杀,这一点微臣深表佩服!
但是这一次假如主公南下攻取河间府和真定府的话,无论从任何方面讲,主公在道义上都没什么过错!
现在河间府等地本来就是金军所占,并非是南朝的控制区,主公取自金人之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不能指责主公,这一点主公大可放心便是!
再说了,即便退一步,南朝官家对主公攻取河间府等地心怀不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主公如若不想和大宋反目成仇的话,完全可以事后将这些地方再还给大宋拉倒!这又有何难呢?”
他的话音一落,一旁的李波第一个便不干了,立即出言说道:“这话怎么讲的?既然你一再怂恿主公出兵攻取河间府,为何又让主公事后将那些地方还给大宋呢?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何苦劳神费力的跑到河间府,让将士们用命换取那些地方呢?如果这样的话,倒是还不如在这里歇歇来的痛快,大宋想收回那些地方的话,就让他们自己派兵去收回拉倒!我们费那力气干嘛呀?”
“非也非也!我虽然说事后可以将河间府等地还给大宋,却没说白给他们呀!李将军是武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我们靖海国刚刚立国不久,这家底可没多厚!你算算我们就这么点地方,这么点老百姓,却养活着你们如此多的兵将,这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要花钱呀?
而且下一步主公定会继续北上和大金国决一死战,大军一动,处处都要钱呀!而我们靖海国这些地方,除了流求岛经营多年之后,还算是富庶,而中京道和辽东等地,连年战乱,早已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别说从这一带征集军资了,老百姓还指望王上给他们钱花呢!这些军资又从何而来?李将军可是想过吗?”
听马哲这一问,李波立即哑巴了,他是武将,只要管好如何打仗就够了,哪儿去考虑过这些事情呀!听马哲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理,打仗就要花钱,养兵也需要花钱,虽然这两年他们打得风生水起,但是对于钱财上来说,李波这帮武将们还真是没关心过,只知道徐毅历来对他们这些兵将们的封赏,从来都没有吝啬过,看来这军资的问题,还真是个不得不考虑的事情呀!
而徐毅这个时候脑子也开始活泛了起来,他已经明白了马哲的意思,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容!他怎么把大宋这个大财主给忘掉了呀!自己没钱,大宋可是有钱的很,即便朝廷没钱,地方也富庶的流油,随便让赵栩刮取一些,便够自己靖海国花销花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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