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勒姆按下心中咆哮,幸好这段日子他让人紧急制作一批“极寒结界”的卷轴与魔杖,这种专门应对火焰法术的手段,让军中绝大多数施法者保住了性命。
至于普通士兵,大不了再从黑岩行省花钱招募,反正肥沃的土地上,每年都有殖民者来到,死了一茬还有一茬!
然而当内勒姆还在想用“女妖之嚎”还是“力场之鞭”对付弗斯曼时,对方却好似猛然露出怒意,莫名其妙地朝自己瞪了一眼。然后不知道对手下人说了什么,传送法术的光影唰唰连闪,居然一下子逃了个无影无踪!
“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内勒姆气得在半空中直跺脚。
……
伴随一阵稠密有序的绿光扫过,火舞城东南方的城门轰然垮塌。就像挨了一发特殊的“解离术”,城门周围一圈墙体建筑,碎成一块块立方体,洒落在地,仿佛是无数儿童积木玩具。
“任务完成,马上离开!”内勒姆属下的高等法师看着不远处军团士兵的尸体,心中窃喜不已。
自从得到玄微子的提醒,知晓弗斯曼率领一部分法师精锐去突袭内勒姆的军队,立刻就暴露出帝国军团对于火舞城控制能力的缺陷。
这位高等法师先是暗中联系了在外城区的一些往日下属,让他们在隔离的城区中煽动民众闹事,冲击帝国军团,引诱对方调离人手,自己则伺机破坏城防工事。
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尤其是城门内外都藏有大量奥术咒文,只要引导这些储存奥术威能的咒文相互冲击,就能够导致整座城门的建筑结构崩坏垮塌。比起用“解除魔法”一点点破除法术加持,再用塑能系、咒法系去轰击,这种方式快捷多了。
而且这种伎俩,如果不是常年驻守火舞城,负责维护城墙法术,是不可能看出来的。而且关乎城防要务,只有包括内勒姆在内的极少数高等法师知晓。就连弗斯曼本人都不清楚!
如此一来,火舞城有了一处缺口,帝国军团哪怕加紧修补,也注定会是一个脆弱环节,来不及加持“铜墙铁壁”等法术,让破城弩炮与攻城魔像一撞就开。
所以当弗斯曼得知城墙被毁的消息,传送赶回火舞城后,脸色难看至极。
“又是这种诡计!”弗斯曼看着一地立方体砖石碎块,骂道:“表面上的行为,永远隐瞒着真实意图。这绝对是奥兰索医师的诡计!”
芬拜伦此刻也在一旁,他已经紧急下令调集军团法师来重修城墙,听他说道:“军团长的意思是,奥兰索并未离开火舞城?”
“不然呢?否则为什么能趁我离开火舞城的时候,搞这种破坏?”弗斯曼语气笃定地说道:“总督公馆中有内奸!查!在我离开之后,看看谁的通讯、行踪有可疑之处!”
“倒是有一个人。”
“谁?!”弗斯曼的声音就像火焰喷张呼啸。
“达基巴,就是那个‘吹笛人’的吟游诗人。”芬拜伦说道:“他之前不见踪影好几天,在军团长决定出城突袭后,他好像也离开了总督公馆。”
“那他现在人呢?”弗斯曼追问道。
芬拜伦皱了皱眉:“他在火舞城没有固定居所,只是靠着勒索内城区的富商,霸占别人家而已。”
弗斯曼双拳捏得关节作响,说道:“估计就是他!‘吹笛人’永远是不嫌祸乱变得更大的,我们要做的事,威胁到他们背后放高利贷的主子了!他们不能容忍新大陆有一个统合土地、资源、生产与贸易的独立国家!”
“我已经下令搜捕达基巴了。”芬拜伦放下一枚“短讯术”魔杖,说道:“但这个人微不足道,抓住之后杀了就是。现在重点仍然是如何应对内勒姆与奥兰索。”
弗斯曼脸颊抽搐,回过身来扫视火舞城,说道:“如果那个奥兰索是从达基巴了解到消息的,那说明他的背景来历也不寻常。你之前不是调查过他吗?有什么线索没有?”
芬拜伦摇头道:“这个人没有任何显赫身份与背景,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柴堆镇的。奥兰索也不是什么罕见稀有的名字,所以找不出相应的关联。”
“有没有可能是专门安插在柴堆镇的?”弗斯曼问道。
“我不敢肯定。”芬拜伦说道:“不过他是心灵术士这件事,我觉得可以操作一下。”
“怎么操作?”
“将奥兰索是高等心灵术士的消息放出去,透露给奥秘之眼与以太会。”芬拜伦说道:“这种古老且稀少的施法者,出现了高等层次的人物,肯定会引来不少人的关注。我们不必亲手去对付他,一些贪求更多知识的法师,自然会用各种手段刺探这位奥兰索。”
弗斯曼点点头,然后想到一事,说道:“那现在身处柴堆镇的那个奥兰索……难不成是拟象分身?”
“如果是那样,恐怕会有更多人去柴堆镇一探究竟了。”芬拜伦说道。
“就按你说的做。”弗斯曼立刻下定决心,说道:“还有,把我那件奥能铠甲准备好。”
芬拜伦吃了一惊,说道:“军团长,那件奥能铠甲还没调整好,而且之前突袭,不是已经获得很大成功吗?”
“不,这一切都不够,我要让内勒姆付出代价!”弗斯曼说道:“这一回只是杀伤了大批士兵,根本无法动摇内勒姆的基础。要杀就杀他的那些各地当官掌权的子女们!有一个算一个,我要统统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