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师父那个一心佛学的脾性,恨不得这世间的吃喝拉撒都与自己无关,恨不得能够长久的抱着浩瀚如海的佛经,侍奉在真正的佛祖身边。
所以,大家对于大师兄的高压政策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独留下最可怜的小侍僧,去承受大变态的蹂躏。
“圆章师弟,今日你的任务是”
“圆章师弟,今日你的任务是”
朱圆章就是这般忍受着身体上的蹂躏,精神上的折磨,咬着牙硬生生的扛了一月,终于到达了他所不能忍受的临界点。
‘啪!’
硕大的扫帚被朱圆章扔在了地上,因为顾铮那充满了佛性和灵性的戒尺,时不时的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也让朱圆章在学习的时候,头脑是越来的越清明,体魄是越来越健壮。
让一直跟在他身边同吃同睡的二哥,都惊叹于他现如今的改变。
这个原本瘦的如同豆芽菜的男孩,终是噌噌的开始长个,而直到现在顾铮才知道,一开始的十岁模样的形象,那压根就是被饿得。
他这个未来帝王命的师弟,实际上已经是一个十五岁的大小伙子了。
而早已经形成的思维,也让这个早熟的孩子学会了思考。
这几天真正让朱圆章烦恼的压根就不是比平日里更多的劳作和课业的安排,而是自己好像挨打挨得上瘾了。
每一次戒尺抽在他的手心,后背的时候,他的脑子就仿佛灵活上三分,每一次在习字学经的过程中遇到了障碍,只要是被大师兄抽上这么一顿,他就能立马的悟了。
现如今连朱圆章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贱皮子。
而大师兄早已经看清楚了他的本质,早早的开始对他进行了暴力美学的教育。
否则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自己竟然学习会了两千多个生词,背诵下来了两篇基础的佛经。
这压根不是一个刚刚开蒙的农家孩子的学习速度。
这要是放在外边,竟是可以当得上一句神童的称谓了。
越想越是烦躁的朱圆章,一把又将自己正在清理偏殿的扫帚给捡了起来,放在一边,有些气呼呼的盯着面前泥塑的佛像较劲了起来。
“你们这等泥塑的玩意,真的能保佑我们百姓的平安?”
“那赤地千里的时候,你们慈悲为怀的佛祖又在哪里?大原朝的一等民就是你们的民,我们这般的四等南人,难道就不是人吗?”
“要知道那些原人,本是草原上的蛮子,他们原本侍奉的也不是你们这种正统的菩萨,你们这等势利眼一般的东西,果真是哪个有权有势,就去依附巴结。”
“唯恐自己庙前的香火不盛,供不起你们在极乐天上的享乐吧?”
“可是现如今呢?真正信奉你们的香客都死的差不多了,也就是我这般的老幼病残,还要给你清洗佛身。”
“凭什么!你们这等玩意能这般的无忧无虑?赶紧去北地找你们的祖宗爷爷去吧!”
越说越气的朱圆章,胆大包天的四处看看,发现偏殿内空无一人之后,就从一旁放在角落中的装着文房四宝的小包袱中,抽出一根毛笔,饱沾了他现磨出来的墨汁之后,就在这个佛像的背后,写下了关于自己的愤懑之语。
‘佛大庙小不能容,千里之外自求路。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