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赵凤康沉吟了一下,从保险箱里拿出一样东西,层层裹裹的解开,是一方砚:“这个是有人死当在我这的,我也不懂,他说这是明代学者吕留良的虫蛀砚,你看看合适不合适,行了,你拿走。”
冯喆一看说:“是个好东西,不过我也看不明白。文房四宝和字画相通,寓意差不多,我看行。”
冯喆又端详了几眼,觉得确实是古物,问赵凤康多少钱?
“你跟我提钱?你真是有意思。我能收徒弟的钱?”
赵凤康嬉笑推辞,冯喆点头说:“不是为了我私人的事情,也不是我掏钱,要是,我能和你客气?这钱你得接着。”
“那我也不知道价钱啊,那时候我五千块钱抵的。”
冯喆知道赵凤康说的绝对有虚头,说不定那时候他只给了那死当的人三千或者更少,否则不符合他的秉性。不过这虫蛀砚要是真的,就不止三五千了。
冯喆决定让人看一下,估个价,不然到时候没法报账,于是赵凤康将虫蛀砚重新包好让冯喆带走。
在赵凤康忙着包装的时候冯喆给亓思齐打了电话,还没开口亓思齐问这下又是让我放谁啊?
“下午真是谢谢你,不过有个稀罕物让你鉴别一下。”
亓思齐“嘁”了一声:“你能有什么稀罕物,拐弯抹角的,不又是鬼鬼祟祟的想找马苏。”
“我就那么实际?我又没有避着你,怎么叫鬼鬼祟祟?”
两人斗了几句嘴,亓思齐问冯喆在哪,问清楚后让他等着,就挂了电话。
没几分钟,亓思齐的电话打了过来,冯喆知道她已经到了,和赵凤康作别拿了东西走,赵凤康说你走我也睡了,今个高兴喝的有点多,但是等冯喆没走几步他将门关住蹑手蹑脚的跟着走出了文化一条街。
亓思齐和马苏一起来的,她们将车停在街头下来靠在车上看别人跳广场舞,赵凤康远远的先看到了一辆好车,然后就看到冯喆和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说话,接着坐车三人一溜烟没影了,心说这家伙,身边不缺漂亮女人干嘛还非得找杨凌?真是没事找事。这人看来都是贱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赵凤康很有意思,刚刚在店里从保险箱里取出来的时候虫蛀砚就是裹着几层油纸,现在倒是包装的精美起来,冯喆在车上就要将盒子拆开,马苏说也不急于一时,到敞亮的地方仔细看。
三个人去了马苏在社科院的住处,到了门口的时候,亓思齐嗔冯喆,说你怎么回事,初次登门也不带礼物,冯喆啊了一声,亓思齐又笑说你把手里的东西留下就可以了,冯喆说:“这东西和马苏不相称,我得去买束花。”
马苏的住处和亓思齐的很不同,里面摆设的很简单,除了稍微有些女人的幽香之外什么特征都没有了。
等冯喆将包装打开,马苏小心翼翼的将虫蛀砚看了一番,说:“是明代的东西。你说是吕留良的,这砚的价格就很可观了。”
亓思齐看着砚台上的几个坑洼问:“值多少钱?”
马苏沉吟了一下说:“这种文物要是光看物,不考虑人的属性,倒是值不了多少钱,但是要是有来历的,就有价无市了。前一段省里有人拍卖了明代嘉靖年间庄用宾的一方虫蛀砚,价格是二十三万。”
“庄用宾是明代嘉靖年间的进士。至于吕留良,是明末清初人,比庄用宾有名。吕留良自身是学者、思想家、诗人以及时文评论家、出版家。他不愿当官,削发为僧,雍正十年的时候被剖棺戮尸,家人子孙全部被杀或者流放,为清代文字狱之首。”
“所以,你这个吕留良的虫蛀砚,价格只能比庄用宾的那个高,不能少了。”
亓思齐问:“你从哪弄得这个?要这个去干嘛?”
冯喆也不隐瞒,说了自己要去文化bu找人办事,还说多亏了马苏那时的论证,否则事情没这么顺利。
马苏一听低头看着砚台,亓思齐眼睛睁得很大,冯喆问怎么了,亓思齐又眨眼说:“你去京城?这礼送的够贵重的啊!还说和马苏不相称,要不这个留下你买束花去京城得了。”
在马苏那里没停留多久,冯喆和亓思齐就离开了,马苏说让冯喆再找人看看,自己说的不一定对。
到了车上,亓思齐瞧了冯喆几眼,冯喆问怎么了,亓思齐叹气说:“套路。你真是一个套接一个套的,防不胜防。你真行!”
冯喆莫名其妙,问:“我又怎么了?什么套路?”
亓思齐却就是不说,冯喆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有寻找机会再询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