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得患失的,赵观海走了出来,还没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就接到了自己老丈人的电话,赵观海一听就站住,身上寒毛倒竖,鸡皮疙瘩都出了。
天气这么热,赵观海却打了一个寒颤。老丈人说了一件让他觉得十分不妙的事情:马隆骉刚刚被组织调查了,观海你要是有什么该注意的,要尽快!
赵观海在武陵几十年,到底还是有些心理素质的,但饶是如此,也还是有些失魂落魄,他回到了办公室,想了一会给省里的几个朋友打电话,有的人对于马隆骉的事情还不知道,但是知道的,都和老岳丈说的基本一样,还更加的详细一些:有贼偷了省供销总社主任阚敢为的家,从阚敢为家里不但偷了很多的金银字画,还将一个账本拿走了,这个账本里记着阚敢为这些年都给谁行贿,谁又给他行贿,一笔一笔的记载的非常清楚,年月日都有,涉及的人很多,比如说吴思凡、李德双、马隆骉等等等等。
这个贼可恨的地方就是将这些内容拍照还复印了,分别的寄到了省委、纪检委甚至还给马隆骉所在的组织部门,上面已经发话,要彻查此事,不管涉及到谁,对于贪、腐绝不姑息。
赵观海一身冷汗!这时李建明过来送报告,赵观海心神不定的看了几眼,说李建设:“这哪是工作报告,这要理论没理论,要思路没思路,要措施没措施,要特色没特色,要气势没气势,换下武陵两个字,拿到哪个市都可以用,这简直就是……”
李建设等好了挨批的,可是赵观海说到这里却停住了,只见他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也不容易,工作慢慢搞,先回去吧。”
李建明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赵观海虎头蛇尾是怎么就换了脾性。
冯喆同样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接到了黄永发的电话:“人算不如天算呐!马隆骉这老兔子嗝屁了。哈哈哈哈哈……”
“他妈,这下李德双要彻底的从武陵滚蛋了,赵观海我看也快啦,就朝夕之间。今晚,咱好好喝两杯。”
倒霉的将不会只是马隆骉这几个人,阚敢为因为有那本账本的原因,想隐瞒都隐瞒不了,想不交代都不行。在调查期间,本着宽大处理的念头,他很快的供述出了很多人,而这些人就像是蛛丝网一样的纠缠在一起,又将新源的石修远和刘全有给牵连了进去。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冯喆作为始作俑者,对此免疫,心中没有激动也没有不激动,仿佛所发生的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他一天一个电话,问赵凤康启程了没有、到了哪里、在米脂情况如何、是否见到了杨凌。赵凤康被搞的不厌其烦,说经过九九八十一难,自己千辛万苦的终于已经见到了杨凌,但还没有来得及详谈,因为杨凌的父亲去世了:“你别那么烦好不好!我头都大了!老朽这身板让你都给折腾散架,办完了事我给你打电话就行,你一天一问,催命呢!不跟你说了,再啰嗦,你自己来。”
自己心急吗?没觉得。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这让冯喆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氤氲的夏日……
神思飘渺间,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电话号码比较陌生,他本不欲接,想想还是接了。
可是这个打电话的人,真的让他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