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来点了点头,安慰道:“兄弟放心,哥哥心里有数!如今且说说孙蒲他们的事。”
“兄弟你原先不过是个护卫船长,有些事不清楚。这天师道和刘家郎君可不只是有过节那么简单。你说得于湖冯家的事,还只是末节,天师道的师尊孙义,曾经指派人手刺杀郎君!”
鲜登之“啊”的一声,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个孙义,后来不是被人……”
吴来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江湖传言,孙义就是死在郎君的手下!”
鲜登之听了更是惊讶,万料不到竟会有这样的事:“刘家郎君,看着和善的一个人啊!”
吴来哈哈大笑:“和善?郎君领着部曲在淮北攻破多少坞壁?在江北剿匪杀了多少人?他现在又在洛阳与燕人厮杀,有消息说杀了上千人了!这些战场上的事且不说,于湖冯家的船在水上被劫,于家的大郎君和于家的部曲正在江北盐场做苦力;你念念不忘的那些舞姬,就是翟队长从冯家船上劫下来的。你且说说,这是一个和善的人?”
这些事鲜登之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此时听吴来说起来,才觉得这位郎君不声不响地做了这么多大事。就听到他大惊小怪地道:“哎呀呀!怪不得咱们只能给人家做事,咱们做的事跟人家比起来,就是小儿科嘛!”
吴来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鲜登之又问道:“这么说孙蒲一伙子人,都是天师道派来的,咱们不能收?”
吴来摇了摇头,道:“咱们都是混迹街头的,自然知道这孙蒲是什么货色。此人也算是有勇有谋,又懂得借势,与董秃子他们混迹在一起也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这种人锋芒毕露,天师道想要渗透刘家的船队,决不会寄希望于这种人!”
看鲜登之松了口气,吴来又道:“兄弟,刘家这位郎君,可不是什么一团和气的老好人。他做起事来极有章法,却又让人看着似浑不在意。近船队里面的大多数人都给安排了婚事,唯独咱们这些船长一个也没有安排,说是要亲自安排,你且说说这是为什么?”
鲜登之挠了挠头,道:“不过是想彰显郎君重视咱们罢了!”
“恩出于上!”吴来恨铁不成钢地道,“这等市恩的事,绝不能由他人经手!即便是发赏金和给普通安排亲事,也是郎君指派安副总管亲自持呢!”
鲜登之不解的问道:“那——这跟孙蒲的事有什么关系?”
吴来“呃”了一声,被他问得一愣,半天才道:“我被你问糊涂了。我是想说,既然你决定不了,那就上报给刘管事,只要把事详细地说明了就好,这些事自有人来安排!”
鲜登之埋怨道:“哎呀,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绕来绕去好大一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