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十几个少年早就被方才沟陈的惨叫引了过来,恰巧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元叔,心理有些奇怪:“元叔,这是?”
“未经同意,无人看护的情况下擅自出神,我给教训了一顿。怎么,你们中也有人想要出神。”
会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家里人拎着棒子打的感觉,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蝉,急忙摇了摇头:“不想不想。”
“不想还不回去睡觉!”
元叔将众人呵斥了回去,回头看了眼平平无奇的石屋,叹了口气后也转身离开。
房内,禁制加身,沟陈成了一个无法调用真炁的凡人,但锁链禁制却没有因此解除,而是越发牢固起来,渐渐将他的思维拖入幽冥之中。
此幽冥非亡灵所归之地,而是视之无形、听之无声之处。陷入此幽冥中,五感禁绝,唯禁制存续,化一线生机。
不得不说,沟陈这个村子里千百年来最天才的一个确实硬气的很,即便看着自己的思维被一步一步拉入幽冥,也绝不服软。
至于那由纹路勾刻出来的封禁,更是看都不看,似乎打定了注意等元叔主动将他放出去。
外面,发现了沟陈的动作,元叔不由得也乐了:“好小子,硬气,我倒要看看你在那幽冥里能撑多久,就是你叔我也不过挨了三天。”
所谓人间一日,地府一年。
幽冥虽说并非地府,但当初发明神鬼封禁之人却借鉴了这个说法,借天地之力融入禁制之中,虽无法改变时间,但用来加速人对时间的感知确实极为容易。
幽冥中的第一年,沟陈忍了过去,未曾直视禁制一次。
接着便是第二年、第三年,乃至第四年。
到了第五年,外界身体反馈的饥饿感施加到了沟陈身上,他的坚定不移出现了一点点的软化。
第六年,元叔进来了,以禁制施加者的身份在这片本不应该存在五感的空间构造出了色香味以诱引沟陈。
第七年,沟陈依旧不为所动,元叔离开了,并彻底消除了最后一丝光,令他陷入最彻底的黑暗。
这令人不安的黑暗中,那禁制显化而出、满是符文的锁链成了他唯一能看见和触及的东西。
第八年,为了将注意力从饥饿口渴中转移,沟陈只能看向禁制显化此出的锁链。
第九年,即便未曾刻意思考,他也看穿了禁制的运转模式,至此,禁制本身已经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
第十年,元叔似乎打定注意要他服软,连一口水都未曾喂食,如此情况,沟陈只能尝试以自己的力量破解禁制,出去吃口饭。
但,似乎早就预料到沟陈能从那个禁制本身解开禁制,元叔刻意将锁的钥匙换成了其他知识技艺。
体舞、身祭、驾鬼、命魂等等本家功夫,符箓、布阵、药草、占星之类的外家手段。
沟陈的这位元叔虽说样样不精,只能位列村中三五名。但所学之驳杂,换成一般人一辈子也难以达到其中一半。
沟陈要想出去,就必须达到同等层次乃至超出,要不然,就乖乖服输,以后再也不做出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