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说的的精英理解为贵族,那随着王朝鼎革,贵族的人群是在变化的。”
“是的,极端的情况下,新的统治者可以把原有的精英阶层全部**消灭,只要他有这个实力。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后面采用的统治逻辑是不是以人为优先。”
见很难与梅洛交流这个问题,守序把话题拉回现实,“你看现在的中国大陆。鞑靼人全族只有20万男丁,但他们胜利的趋势似不可逆转。就是因为鞑靼人向所有人证明,比起明朝,他们是道统更好的守护者。我们要比他们做的更好,就得再向前迈一步。”
梅洛痛苦地道:“我还是不明白。”
守序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上校,自从立国开始,除了某个教派,大体上我们遵从了信仰自由,因此联邦境内有很多神。我们的权力就不能来自神的授予。”
梅洛想了想那个场景,“是的,仅是来自哪个神的授权,就一定会吵翻天。”
守序:“中国人用君权天授,但天人感应来解释这个问题。我们更直接一些,直接从法律上宣布,权力来自于人民。”
“有授权就要有回报,阁下,我们需要付出什么,金钱吗?”
“确切说,是财产。”守序道,“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未经审判不得剥夺私人财产。我相信,无论是海盗,还是租佃制下的地主,种植园和矿山里的奴隶主。抑或是天主教的修士和新教的军官,他们都会喜欢这条。我们要让所有人相信,通过奋斗或者冒险可以发财。然后他们付出鲜血和生命赢得的财产在联邦统治下会很安全。”
梅洛道:“只有财产也许不够,阁下。”
“产权是我们都能想到的,剩下的恐怕就只能靠集体讨论,你我无法代替别人思考。”
代替思考的后果是心不甘情不愿,法律成为空文,政策出不了首都,守序的命令也许出不了执政官的官邸。思考可以独立,但是思考需要的前提,材料和舆论准备都是我来提供的。后世资本主义国家所谓的自由也是如此,只要控制了舆论和所谓的价值观,那个游戏规则下,能影响到大多数人就是成功。
“我明白了,那么联邦需要的就是像财产权一样,能获得最大共识的纲领,暂时放弃掉可能会引起分歧的条文。”
“很好,那就是我们统治的基础。与西班牙的战争在即,我们必须增强国内的凝聚力。必要时,元老院放弃部分权力,放弃部分利益。要让所有人相信,我们是比亚洲君主和纯粹来殖民的欧洲人更好的统治者。”
“放弃也许会是个艰难的选择。”
“是的,上校。但想想婆罗洲,想想澳洲,我们还有宽广的扩张空间,放弃与即将得到的比起来,不值一提。”
梅洛代表了元老院中相当一部分势力,有些问题必须在大会前解决掉。
“阁下,我只有一个问题,什么是人民?”
“上校,联邦通过军功和纳税额定义了公民,达到标准会得到相应的公民权。他有明确的内涵。”守序一笑,“人民则是很宽范的政治概念,他没有明确的定义,只有逻辑上的文字游戏。”
“阁下?”
“你可以理解得更直接一点。站在我们一边的,就是国家的人民。站在我们对面的是……”
“是什么?”
“人民的敌人。”
……
西南季风统治了南海。
守序离开婆罗洲,航向本土,接下来,他还要去后江和琼州。五百人院成立在即,元老院建立了这个国家,用五百人院来维系住她。
这也是为未来的战争做铺垫。
鞑靼人恢复了旧的秩序。
守序需要比他们更高层级的文明和新的秩序。
机器工业生产催生了资本主义,但自然发展过程太慢。守序向前多迈了半步,从思想、制度等上层建筑和底层的机器、经济同时推动。<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