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烦恼的事情啊!
王爷的嘴角,都不由扬了起来。
...
这日。
谢灵云又来平王府,登门求见姑姑谢丽元来了。
“侄子,这回来找姑姑,想求一些昏侯纸来做书籍。...这纸书实在是太方便了,去和其他士子切磋,不用再拿沉重不便携带的竹简。对侄儿求学,大有益处。”
谢灵云有些脸红。
他曾经拜访王府,去小竹林的茅房拿过一张。拿回去书写,惊为天人。可是一张根本不够用。
他那书房的竹简堆成小山,换成纸书至少要几百张昏侯纸,才勉强够用。
二夫人听的心烦,面上也是为难之色。
这几天的功夫,已经不知多少人找各种关系、门路,求到她这里来,都被她回绝了。
要昏侯纸也不难。
问题是,她这几日刚刚和李虞、小昏侯明争暗斗了一场,不想落下面子,去找小昏侯要纸。
只是这谢灵云,是谢氏门阀里跟她关系最好的侄儿,也是她颇为看好的金陵第一诗赋才子。
二夫人沉吟了一下,问道:“我听下人说,沈府最近也新出了一种纸,名为沈氏纸,正在卖,而且才五文铜钱。你何不去买些沈氏纸来用?”
都是纸,想来也差不了多少吧。
“我见过,那沈氏纸不过就是以前的麻纸,稍微改进了一下而已,过于粗陋,品质相差甚大。侄儿...还是想用昏侯纸!”
谢灵云连忙诉苦道。
他经常要出去跟金陵城里的其他门阀、官宦子弟,切磋交流文学。
一群士子们各个拿雪白漂亮的昏侯纸。
唯独他谢灵云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粗糙的沈氏纸?
他还要脸吗?
谢家丢得起这个人吗!
沈氏纸五文铜钱,昏侯纸二十文铜钱,也就那么几个铜钱的事情。他图的是昏侯纸的漂亮,又不吝啬这几个铜。
否则别人还以为他谢氏门阀,宰相之孙,穷的没钱买纸呢。
“罢了,你回去吧,姑姑派人给送些纸过去。”
二夫人左思右想,也知道面子对谢氏门阀子弟事关重大,绝不能落人于后,叹了口气。
为了方便谢家侄儿求学,不至于在众门阀、官宦子弟面前丢面子。
她也只能放下二夫人的面子,派钱大总管去一趟虞园找小昏侯,均一点昏侯纸纸。
记得当初小昏侯说过,二十铜一张就能拿到纸。
...
钱大总管得了二夫人的吩咐,去虞园,找姑爷小昏侯求纸。
正巧,他的本家侄子今天也求到他这里,想要花二十二文铜钱一张纸,拿一批出去倒卖。
反正姑爷是,谁给银子就给纸。这一转手,一张纸他便白白赚个几文铜钱的差价。
这钱来的正当,又不贪,又不是受贿,他自然是乐意帮这个忙去找姑爷求纸。
两件事情干脆一块办了。
钱大总管来到虞园,却见院内一座厢房门口十分热闹,早就有一群不知是哪个府邸、官宦家族来的丫鬟、嬷嬷,怀里揣着一些鼓鼓囊囊的东西,在排队翘首以盼。
几个仆人在吆喝着,“排好队,二十文铜钱一张,一包一百张二两银子。不散卖,限购十包!”
楚天秀翘着二郎腿,坐在庭院的太师椅上,摇着扇子,脚下烘着暖炉,看着这热闹的场面。
祖儿从暖棚弄来的西瓜,正给他喂西瓜,笑嘻嘻的。
钱大总管有些奇怪,连忙来到楚天秀旁边,立刻恭笑,“姑爷...那个...小人有点小事...”
“买纸?”
楚天秀瞥了钱大总管一眼。
“对对!”
钱大总管连忙点头称是。
“排队吧!”
楚天秀指了指众丫鬟、嬷嬷们。
钱大总管朝众人围着的厢房一看,直接傻眼了。
这厢房内全是一包一包的昏侯纸。
在厢房的另一旁,却是一口一口打开的藏银箱,里面一枚一枚散乱的银锭子。
几个仆人们吆喝着,一边收钱,一边拿纸,根本来不及收拾那些银子。
关看这银锭子的数量,少说也有一千两银子。里面没有一枚铜钱,因为姑爷不散卖纸张。
“这...这才几天,就收了一千两银子?”
钱大总管心都一颤。
他管着平王府的钱粮库房和收支账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分明就是一口聚宝盆啊!
本来,都可以归二夫人和他管。这里面油水多大,随便挤一点差价出来,都能吃的满嘴流油!
他心中顿时无比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