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种药草的,也会看病,我爹离开之后,我怕继母把我爹的那些书给卖了,就给藏了起来,一直没时间回去取。”白薇小声的说。
她不是没时间回去取,而是不敢回去取,她继母是偷偷的把她给卖了,寨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她继母为了掩饰这件事,肯定不会让她回去。
“那有时间了,我和你回去取一下。”沈素商说完才觉得不对“你继母不好说话吧?”
白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继母那个人看着温温和和的,在别人眼里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
沈素商明白了,估计没人会相信那样一个人会做出卖女儿的事儿:“我知道了,等我把手头的事儿忙完了,好好想想这件事,再回去。”
“好。”白薇舒了一口气,心里有了这个念想。
沈素商给戚名哲和杨开广倒了热水,就出去了,不过没走远,就坐在屋檐下的矮凳上。
“你爹娘是好人,他们要是在的话,肯定会为崖口村的人着想,要是崖口村的人都会染布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杨开广感慨着说。
沈素商差点儿笑出来,这杨开广说了半天,是想让戚名哲把染布的方子拿出来。
其实让她拿出染布的方子也不是不可能,前提是真的是相互帮助共同致富,这一群人以前占了戚家多少便宜,坑了戚家多少东西,就是她之前薅菘蓝,别人知道之后就把菘蓝给薅完了,在这样的前提下,还想让她白白的把方子给拿出来,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脸。
“杨叔说的没错。”戚名哲点头“只是我这情况杨叔也知道,染布的事儿我做不了,染布的方子也不是我的,所以我做不了这个主。”
戚名哲说的客气,其实内心却是一阵嘲讽。
他和他妹妹锅都揭不开的时候,村正没给他一个窝窝头,给别人写春联,因着是村正买的墨,村正就要拿了大半的钱去。
如今戚家又有他们肖想的东西了,就来这里说的冠冕堂皇,让他拿出来。
“戚家你还做不了主了?”杨开广略微有些嘲讽。
沈素商听到杨开广这样问戚名哲耳朵就竖起来了,不知道戚名哲会怎么回答。
“若只是戚家的主,我自然能做,但是和素商有关,总要商量一下,不然怎么叫夫妻呢。”戚名哲笑吟吟的说。
“亏你还是一个读书人,这样的事儿也要和一个婆娘商量。”杨开广直接用激将法。
杨开广做了这么多年的村正,大字不识几个,心思却不少,村子里的人小心思不少,他也是磨练出来的。
“正因为我是读书人,更知道琴瑟和鸣,要讲以礼相待,这种事情当然要商量。”戚名哲不可能被村正用了激将法。
杨开广眼眸垂了一下:“既然你这样说,那你们就商量商量,这可是造福咱们崖口村的事情,要是真的成了,我给你立个功德碑。”
“人活在世,不立死碑树功德。”戚名哲直接拒绝。
杨开广觉得以前戚名哲挺好说话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油盐不进了。
戚名哲以前不是好说话,只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妥协,现在也不是油盐不进,只是以前油盐太多了,早就被腌成干了。
“我一个大老粗,说不过你们读书人。”杨开广说着起身,手里的熏鱼晃了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拎着熏鱼,犹豫了一下背着手拎着熏鱼就往外走。
“素商,送送村正。”戚名哲叫了一声,他知道沈素商就在外面,被人撞见还以为是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