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酒,三人站着说了会儿话,魏子和军哥让周利文等会过去坐,随后就走了。自始至终,他们都没让周利文介绍中包内的朋友,甚至连瞧都没瞧一眼,仿佛在他们眼里除周利文外其余人根本就不存在。
送他们出去,周利文转身回到包间,挨着潘科长重新坐下,正打算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个……周老弟呀,我突然身子有点不舒服,这个事改天再聊吧。”
“不舒服?潘哥,你没事吧?是不是酒喝多了?要不我们去医院瞧瞧?”周利文仔细一瞧,昏暗的灯光下潘科长的脸色的确有些难看,脸色惨白不算而且额头还渗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也没了刚才狮子大开口时神采飞扬的架势。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回去歇歇就好。”潘科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着起身就往门外溜。
“潘哥,你真没事?下面的事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啊!”周利文连忙追过去问,潘科长脚下丝毫不停,低着脑袋连连摆着手道:“周老弟好意我心领了,放心,你的事我会尽力办,我们改天再聊,改天再聊……。”
一转眼的功夫,这姓潘的家伙就匆匆忙忙下了楼,让周利文实在搞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明明刚才他的条件都开出来了,自己还没还价呢,怎么就突然不舒服走了呢?难道还真是得了急病不成?
周利文一时间也猜不透对方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正主都走了,他和朱文海还留在这干嘛?回到包间和朱文海商量了下,让朱文海先回宾馆再说,周利文先把这个包间的帐结完后,接着就去了军哥他们的包间。
“不好意思,来晚了。”敲开包间门,军哥和魏哥正坐在里面边喝边聊着,房间里没有小姐,就连之前三儿的那几个小伙伴都不见人。
“兄弟,过来坐!”见周利文过来,军哥很是高兴地招呼,等周利文坐下后问道:“你那边的事完了?”
“算是完了吧。”周利文笑笑道,接着又问:“三儿和他的几个朋友呢?怎么不见人?”
“哈哈,这你得问魏子。”军哥笑着指指魏子道。
“我让这几个小子先回去了,小小年纪灌了几杯黄汤就不知天高地厚,这天子脚下这么嚣张弄不好那天就出事。今天亏得是自己兄弟,要是真惹了不能惹的人,家里的老爷子不出手我也非得扒了他们皮不可。”
听这话,周利文顿时对魏子刮目相看,其实他已经猜出军哥和魏子的家世都不简单,恐怕不是二代就是三代。可魏子这几句话让他暗暗点头,这才是大家子弟的气度。
“魏哥,这事也不怪三儿他们,说起来我也有不当的地方……。”
“这些话就别提了。”魏子一摆手笑道:“是非对错我还是瞧得明白了,三儿他们几个小子和我们不一样,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平日在外也是狂惯了的。说句不中听的话,今天我是故意用兄弟你的事借题发挥,敲打敲打他们几个,也算是给个警告,免得以后闹出更大事来。”
这话周利文也不便于接,只能笑笑点头。军哥反而在一旁插了一句道:“这倒也是,现在这些年轻人是得敲打敲打,免得害人害己。这几年我老听着京里一时冒出这个少,一时又冒出另一个少来,这少来少去的快和以前八旗子弟差不多了。魏子,当年哥几个大院的兄弟和外面的顽主干仗的时候也没人敢自称什么少吧?”
“那是!”军哥这么一提,魏子就乐了:“还别说,当年建哥带着我们哥几个出去干仗,双方打得头破血流,我还记得蒋伯伯家的大小子连门牙都打掉了一颗,最后还不是自个回去洗洗刷刷,该干嘛就干嘛?哪里像现在,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自称某少,出去眼睛都是往上瞧的,恨不能把自己身份给挂在身上让人瞧,我呸!”
魏子故意学了学三儿几个小伙伴趾高气扬的那种样子,还别说模仿地似模似样,看得周利文和军哥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