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见了燕七一面,竟然冷汗淋漓,差点尿了裤子。
陶平都有些恨自己了。
见了别人,他向来高高在上,谁都无惧。
可怎么一见燕七,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浑身筛糠?
真是窝囊啊。
主要是,燕七的阴影一直在陶平的脑中徘徊,挥之不去,几乎快成了梦魇了。
有无数次,陶平在噩梦中惊醒。
噩梦中的主角,都是燕七。
不要慌,千万不要慌。
陶平使劲拍拍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能怕。
燕七来了又如何?
药方的事情,没有任何破绽,我怕个屁啊。
陶平赶紧派人去找父亲陶东山,又鼓足了勇气,看向燕七:“你来干什么?怎么哪里都有你的事?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燕七看着陶家有人急匆匆往外跑,知道多半是去请陶东山去了。
但他也不阻拦,陶东山来了,也是一样。
燕七笑看陶平:“谁让我对陶家有兴趣呢?陶家是金陵首富,可是我们商人学习的榜样,我当然要好好的研究一番喽。陶公子,你说对吧?”
陶平咬咬牙:“燕七,少给我阴阳怪气、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你要管华家的事吗?我告诉你,华家一帮害人不浅的郎中,毒死了人,竟然跑到陶家来闹,真是笑话。他们不仅阴狠害人,脑子也是傻的。”
燕七指了指药渣:“可是,这药是在你这里抓的,这没有错啊,怎么能和你们陶家无关?”
陶平气呼呼道:“就算是在我们陶家抓的药,又能如何……”
“停!”
燕七一声爆喝,打断了陶平后面的话:“你承认这药是在你们陶家抓的,也就够了。”
陶平蹙眉,盯着燕七:“你什么意思?”
燕七看着陶平,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这草药有问题。”
陶平哼了哼:“哪里有问题,当归,党参,三七,苦丁茶,荷叶,凌霄花,夏枯草,还有豆黄,我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燕七不屑道:“貌似,说错了一种草药吧?”
陶平的燕七弄得发毛:“哪种草药说错了?”
燕七道:“豆黄!”
陶平一惊,吓得差点跳起来,立刻指着药渣说:“这不就是豆黄的药渣吗?”
“真当我是外行,想要骗我呢?”
燕七啪的一拍桌子,大声呵斥:“这是豆黄吗?这分明是红陀螺。”
陶平惊呆了,矢口否认:“胡说,这就是豆黄的药渣,豆黄的药渣,救世主这个样子的。”
燕七大声戳穿陶平:“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吗?豆黄和红陀螺的药渣几乎一样,但有一点非常迥异,那就是,豆黄的药渣是粉末状的,而红陀螺的药渣是粘稠状。”
“大家伙,都来看看,这药渣是粉末状,还是粘稠状?”
大家凑过来看了看,异口同声:“是粘稠状。”
燕七盯着陶平望去,一字一顿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