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弓弩手对准城门十几丈方圆地方来了个密集射击,百余名前来攻击城门的匪军没有一个幸存。
王俊立于千米之外,看到好不容易造成的三辆撞车又被大火烧了个干净,不禁脸色沮丧。大盗戚方站在王俊身侧,察颜观色,笑着说道,“王将军何必在意这些撞车?陈州虽然城高墙险,但城池巨大,城内数千守军根本站不满城墙。只要我军保持密集攻势,沿着云梯蚁附攻城,绝对能把张宪这厮耗死。”
王俊点头说道,“不错。城门是紧要之处,守兵密集,确实不易撞开。既然如此,那我就让士兵从长达五里的城墙上全面攻击,看看张宪能不能守住。戚将军,咱们现在可是盟军,我的士兵在拼命,你是不是也要派出数千精锐了。”
戚方精明的双眼滴溜溜一转,当即慨然说道,“那是当然。我戚方纵横淮南,可不是光说不练的主。”
戚方为人奸诈,他和王俊只是盟友关系。虽然他兵马只是王俊的一半,但戚方并不把自己看成王俊的手下。前几日战斗,戚方只是派了千余人虚张声势地攻城。这让王俊极为不满。随着时间的推移,虽然王俊明知应天府四面受敌,岳飞被宗弼拖在虞城,绝对没有分兵来援的能力。但王俊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安。
王俊有一种天生的特殊才能,他总能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危险。现在王俊就感觉到了危险。他总是觉得另一支护民军快要杀到陈州了。
虽然王俊麾下七千胡人骑军,自问不弱于女真铁骑,但王俊却也不想率领七千胡人骑军逃回汴梁。毕竟此时他麾下近十万匪军,如果他能够把十万匪军真正纳于自己旗下,那他才真的是坐镇一方的大军阀。无论黄河北岸的宗翰,还是正在围攻洛阳的完颜娄室,都不敢小视于他。
王俊戚方在阵中议论的当儿,数千匪军已经成功杀到了陈州城下,一些弓弩手就站在城下,和城头的护民军对射,用来压制城头的箭雨。
百余架云梯极为迅速地被搭在了陈州城墙上,身手矫健的匪军们,把钢刀咬在口中,一手持盾,一手抓着云梯,像猴子一般地向上攀登。
城头的护民军使用推杆挠钩,喊着号子,把几架云梯推翻城下。云梯上的匪军们发出一声惨叫,摔到地上就没了动静。
一个高鼻蓝眼的胡人咬着钢刀,第一个登上了陈州城头。他把钢刀一挥,来了个横扫千军,试图砍杀冲上来的护民军。
可惜护民军没有冲上来,反而是一盆金汁迎头浇来。蓝眼胡人躲闪不及,正被浇个正着。他当即把钢刀扔下,捂着头脸开始叫唤起来。一杆长枪刺入他的肚子,把他捅下了城墙。
“倒金汁!”
随着护民军都头一声声命令,散发着热气和剧臭的金汁一盆盆地从城头倒下,浇得云梯上的匪军纷纷跌下城头。
金汁由大粪熬成,含剧毒,浇到人身上,就是烧不死,也会让此人伤口感染,中毒而死。
看到跌下云梯的同伴一个个烧得面目全非,要说其他匪军不怕,那绝对是假的。可是这些匪军根本没有退路。身后的数百督战队可不是好惹的。
护民军金汁虽然厉害,但护民军人数过少,几公里长的城墙,根本无法看护周全。就这样闭着眼睛往上冲吧,碰上金汁,那就是命。碰不上金汁,说不定就能成为先登攻城的勇士,到时候城里的财帛女子还不尽着自己享受嘛。
抱着这个心理,数千匪军前赴后继,第一波靠近城墙的千余匪军全部变成了死人,但是他们也耗光了城头的金汁。虽然毁了数十架云梯,可是匪军大营,至少做了千余架简陋的云梯。第二波匪军扛着云梯,再次冲向了城墙。这一波匪军至少有百余人成功登上了陈州城墙,不过他们没能再进一步,就被李横的重甲步兵斩杀于城墙之上。
王俊和戚方对视一眼,果断地各自派出了五百精锐,跟着第三波匪军攻了上去。王俊派的是二百回回军,戚方派的则是五百短刀军。
回回军人手一把大刀士革军刀,短刀军人手一把尺长的短刀,回回们常年习武,身手灵快,但短刀军的身手却比回回军更为利索。这些短刀军都是江洋大盗出手,极善近战。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回回军和短刀军以比普通匪军厉害十倍的身手,顺利地登上了陈州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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