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当个奸细也不容易(1 / 2)

 李义今天一天中,腰挺的最直就是现在了,右手一撩裾衣底,很气派的上了台阶,八个部下狐假虎威跟着他走了上去。

得意洋洋之色,跟先前被巡逻队盘查时的卑躬屈膝简直天壤之别。

李义跟着小厮,径直上了二楼,要了靠窗边的两个桌子,众喽罗们一拥而上,抢了八个位置——李义的却是没有了。

“李壮士,请问要点什么酒菜?”李义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耍他堂堂黄巾一渠帅的威风。

独自坐了一张桌子,那小厮麻利的把桌面擦了擦,然后从身后的腰带抽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小楷字。

李义却是一个字都不认识,想是各种菜名吧。

“随便来些拿手的吧,酒一定要那‘莫再行’,一桌一坛。”

那小厮含笑答应,李义却觉得不对……以往自己去哪家酒楼饭荘,那小厮不是都点头哈腰的媚笑不已?

虽然这里的小厮说话很客气,却不象以前那些有种自骨子里的低人一等的感觉。

这让李义找不到以前那种可以趾高气扬的理由。

不爽,实在是太不爽了,李义朝自己手下看去,他们仅仅是围着桌子老老实实的坐着。

如果换了一个地方,保证上蹿下跳,一边讲着粗口,一边调戏酒娘或路过的女子。

出门的时候还有一个手下胆怯的问过他:“白帅?这里屁可以出声不?”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只好装模作样的吓唬他:“忍着!要是放出声响来,引来了巡逻队,是要把屁股切掉的!”

吓得那手下躺在屋里不敢出门。

不多时那小厮手里托着一个大大的食盘,另一手拎着一瓶酒,麻利的先给李义这桌先上好了酒菜,他要是看不出这人才是头,那才怪了。

李义对这村实在是好奇,于是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往桌上一放,那两个钱在桌上嘀溜溜转了两下。

小厮只是看看了,却没有象李义料想中的那样眉开眼笑,然后一只手飞快的把钱揣进自己兜里……

只是淡淡笑着说道:“多谢壮士赏赐,只是大人有令,如持亲笔手书来者,一概不准收赏钱。”

李义刚直起来的腰又驼了下去:“这却是为何?”

那小厮说道:“壮士有所不知……”

李义心想,妈的,老子又不知道了,都变成白痴了。

“凡持手书者,不是往来关系密切的商贾,就是对本村非常重要的人物。因此才有此令。”

“无妨,我只是想打听些事。”

“壮士请问,能说的,我言无不尽,不能说的,请恕我无能为力了,那是要掉脑袋的。”

李义好奇道:“哦?这么严重?”

“那是,不瞒壮士说,这村里的一切,说是大人私有之物,包括这天上飞的鸟,路边种的树,都是姓张的,就连我,也是张大人的。”

“没有张大人,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今天。张大人给我们地,给我们谋生的地方,我们对张大人是感激不尽。”

“但是相信您也看到了,这村里的一切跟外面大不一样,有些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否则就是害了大家,也害了张大人,所以呢……”

李义听了,也微微点头:“且宽心,我只想问问,这村里田赋几何?”

“回壮士,十税二。”

李义听了,眼睛瞪得快有眭固的规模了:“这么低?”

他清楚的记得,原来他没入黄巾之前,家里的税是十税六,才能勉强度日,而后来更是提高到了十税八,这日子没法过了,于是才加入了黄巾,如果早知道……

“不错,第一年的时候是十税五,大人还提供农具和牛,后来因为相继开了酒厂和纸厂,大家都有钱了,于是这田种的人就少了。”

“后来大人干脆下令谁种田,那地就是谁的,这才有人肯种地,税又低,您别说,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旁边两桌人根本就没吃,耳朵已经快伸到李义这桌上了,听到这里,齐齐一声倒吸冷气。

娘的,这么好的事?这么低的税,还送地,换了个地方只怕是被人当作神经病打死了。

“那些商贾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他们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