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边的吕绮玲更是不堪,两眼无神,一付摇摇欲坠的样子,不时捂着小嘴偷打一个呵欠。
“知机,为了某,受累了。”曹操心里极度不安,生怕被张锋看出什么,亲自走下位扶住张锋。那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倒是很好的隐藏了曹操真正的用意。
郭、戏、程三人互使眼色,怎么样,回来了吧?
“得知衮州战事不利,锋自临淄兼程倍道而回,不知现在战况如何?”张锋看见曹操如此热情,倒有些手足无措。
“目前基本敌军被困于濮阳、定陶一线动弹不得,知机想来已是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待明日再商退敌大计不迟。”
曹操现在看着张锋的颓样是越看越心疼。
“即如此,末将告退!”张锋也懒得深究曹操等人的异常,退出来的时候呵欠连天,酸泪横流——当年通宵玩传奇也没这么累的。
吕布大帐内,鄄城太守府里,两帮敌对人马正就同一对人物展开相同的激烈构思争论,只不对方式是刚好相反的。
吕布这边想利用吕布和张锋的义兄弟关系诱降张锋,而曹操这边则是想设一个圈套让吕布来钻。
是魔高一丈,还是道高一尺?
一边是许汜、王楷、陈宫,另一边是戏志才、程昱、郭嘉、刘晔、荀氏叔侄,还有半个当事人张锋,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陈宫作为吕布军中最出色的谋士,除了替自己主公出谋划策,还要应付来自内部的压力,许汜和王楷并不认同陈宫稳坐军中第一谋士这把交椅。
而曹操这边则没有这种情况,如果用数值来衡量能力的话,他手下的谋士随便拉一个出来,至少智力也在9o以上。而且人品没太大问题,并不怎么喜欢窝里斗。
至于生活作风那是另一码事,爱去勾栏之地的不一定就是坏人。
郭嘉每次给的钱都很足。
以至于在其他方面的花费,郭嘉只好老粘着张大财主混吃混喝。同样有钱的糜家人不熟,而曹家人他没这个胆子去蹭饭。
已经是四月天,天气已经很少冷了,可是戏志才浑身用厚毛皮衣裹得严严实实,双眼也没有了往日的锐利,换而是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
只有当听到自己觉得不妥之处的言论时,才偶尔爆一束精光,然后用嘶哑的喉咙争论上那么短短的一两句话,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足以让他虚弱的身子难受好久的咳嗽。
戏志才单独坐在曹操的右手边,前后左右各放置了一个烧着炭的火盆,可是他还是冷得直哆嗦,一条青鼻涕在右边鼻孔下方挂着,从来就没断过,那把摇个不停的扇子更是不知丢哪去了。
“老戏,还挺得住不?要不跟主公说一声,回家去歇会得了。”曹洪看着缩在毛皮里一团的戏志才,关切的说道。
尽管戏志才只比曹洪大几岁,但除了张锋,曹洪是逮谁都叫“老xx”。
戏志才摇摇头,刚一张嘴,就是一个喷嚏打出来,带着那条终于摆脱了束缚的鼻涕飞出老远,正落在下边第一位的程老头的裾袖上。
程老头正和郭嘉两人指手划脚的争论什么,根本没留心自己已经被玷污了。
“主公大事要紧,某贱躯不过偶染小恙,有劳子廉将军费心。”虽然病的不轻,戏志才还没忘记从厚厚的毛皮里伸出两只手拱了一拱,然后又缩回去靠在椅上作可怜状。
曹洪也就不吱声了,看他鼻涕又掉下来了,搞不好这次玷污的就是自己的衣服!
“虽然子扬的话确有道理,但是吕布军中也有能人异士,想必不能瞒过他们。”程昱据理力争,然后一拂大袖子坐下,根本没注意有个小玩意已经弄到扶手上了。
“就算此计被识破,于我军也无任何损失,再者如果成功,可一举而解濮阳之围,何不一试?”郭嘉难得和程昱意见相左。
“关键是戏先生之病渐重,不早日送进濮阳城里去,恐成大厄也。”刘晔担心的望着几乎昏昏欲睡的戏志才,眼神里全是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