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脸就红了,咬牙切齿的瞪了张锋一眼:“登徒子!”眼睛却弯了起来。
那海东青似乎听懂了张锋的话,长长一声清啸,惊得吕大小姐双手捂胸躲在张锋身后。
田畴看着张锋两人打情骂俏,只作不知,一身破烂的儒袍赶路不便,便从当中撕开两半,坐了一匹老得快断气的劣马,身上背了一张自制的长弓,腰间也垮了一把古香古色的短剑。
那马大概也是有阶级之分,张锋的那匹赤兔所生的马,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那匹老马则耸拉了耳朵,自觉的落后一个半马身,死活也不敢多出一步。
一大早出来到现在,两个人都没吃饭,田畴大概是吃了,半点饥意也没有。
一阵轻微的震振之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房上,如鼓点一般咚咚作响。
田畴和张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惊骇。
“不是过路人,可能是冲我来的。”联想到袁熙,几乎可以确定这大概一两百人绝不会是什么好意来着。
田畴也根本没问什么,不象某些犹豫寡断的人老是象白痴一样,不是逃命而是在傻傻的演电影一般:“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
“玲儿你上马,如果一会真是冲我来的,你带着田先生先走,把汉升他们带来,我一路会留下痕迹。”
张锋被追杀已经不能算是第一次了,被伏击也不是初哥,果断了做出决定,可惜吕大小姐关键时候,又表现出平时所没有小女人样子。
“锋哥,我不要丢下你!”吕大小姐此时好女人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仍是被张锋坚决的推上马背,“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你去叫人来,我们一个也不会死,听话,你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吧!”
到底守寡这句严重刺激了吕大小姐:“我听你的!”很肯定的点点头。
田畴微笑的解下身上的长弓:“将军也忒小看田某了,我又不是心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让令夫人去叫人吧,我跟将军一起跟这些贼子玩玩。再说此地路狭林密,往树林中一钻,骑兵进都进不来。”
张锋喜道:“好办法!”
又朝吕绮玲叫道:“玲儿,你先前面等,听我号令!”
吕绮玲抹着眼泪应一声,催开小红马风一般的跑远了。
蹄声渐近,田畴发现自己把那匹老马拉着的手有些颤抖。
一群怪异装束的胡人驰马而来,在张锋面前五十尺的位置停下,为那个脑袋大得象南瓜,上面只留了一束小辫子的家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汉人!”张锋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是来找茬的,很明确的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过好象对方并不太满意这个答案,那个小辫子明显的有点生气了:“我是问你们做什么的!”
“收集些虎皮什么的,做些小买卖!”这次张锋学乖了,不再耍嘴皮子。
这两人,一个衣着考究,一个破破烂烂,又是个猎户打扮,那小辫子有些相信了,挥挥手示意继续赶路。
谁知才走出两步,那小辫子大喊一声:“张锋!”
张锋哪里有什么防备,本能的答了一声:“嗯?”
那小辫子就马上抽出一根粗大如大腿般的狼牙棒:“哈哈,就是他了,杀了他领钱去!”
“操,老子这么聪明的人,被个野人给耍了。”张锋后悔不迭,旁边的田畴一把拉住他就往旁边林子里钻。
那小辫子还在自言自语:“哎?还有个女娃呢?”
再高明的骑士,也不可能在密林中骑马,两个人往林中一钻,一下就不见人了,众追兵只能下马,留了四五个人把马看着,其余人抽出各种各样的武器也跟着追了进去。
就算是步行,在密林中也不是太好走的。
林中什么都有,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全是枯枝烂叶,保不准一脚踩上去伸出个蛇脑袋冲着你呲牙,才不管你是大将军还小乞丐。
头上还随时会掉下一只拳头大小的蜘蛛,不过肯定没黑寡妇那么毒就是了。
才跑出十几步远,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全被林中象乞丐伸出要饭的手一般的树枝给挂破了。
张锋又没穿铠甲,又没带画戟,只是带了一把剑,好在质量不错,只有用这个开路了。
追兵虽然没了马,追得也不慢,这田畴显然是缺少运动,才几步就开始喘了,莫非是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