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却不知李儒心中所想,骤听徐晃出言,凉州军人人怒目而视,董卓尤为气愤,自己乃是一州刺史,莫说徐晃,便是杨奉来了,官阶也比他高不了多少,正欲出言厉喝,便得李儒微微拉了拉他的战袍道,“百官在此,天子在此,彼军有三千,河东精骑战力颇为不俗,主公且不可意气用事。既然主公已有救驾之功,可令三千骑士,拱卫还京。主公亲来,未必比杨奉差人救驾功小!等我二十万大军到来,京师一切,可掌主公之手!”
董卓眼睛轱辘转了几圈,盘算了厉害关系,终究还是对徐晃冷哼一声,退到路边,只让部曲牵了战车让与陈留王与少帝相乘,自骑一马领了众军护住圣驾南下入城。
几近还宫,徐晃一直小心地方董卓,一直让部曲多留意凉州军的董卓,使其不得接近少帝,眼见终于到了皇宫之外,心里终于疏了口气。
蓦然间,忽而见旁边闪出一人,低声道,“今日将军保驾有功,前途不可限量啊!”
徐晃一惊,侧头看时,却见袁绍笑盈盈的看着他。徐晃脸色霎时一黑,想起六年前陈留一事,语气冷淡道,“多谢大人谬赞,徐晃不过得我家公子军令,才有此功。却不如大人,当初为陈留太守时,意气风!”
袁绍听徐晃不咸不淡的回话,也不为意,只继续淡笑道,“果然是兰陵侯之策。唉……绍为陈留太守时,实真乃欲与卫侯长夜叙谈,却不知郡中歹人,胆大包天,绍虽除之,却无机会向卫侯赔罪,实则憾事……却不知道卫侯是否已到洛阳?可否请将军代为引荐?”
“我家公子在主公身边,还未到洛阳,如何可见?”徐晃白了袁绍一眼,冷哼一声,却不想袁绍眼睛一转,这才告罪一声,自个退下。
徐晃见他退走,这才懊恼的现自己说漏了嘴,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后面还有自己四千步卒快到洛阳,徐晃自认为,洛阳局势,不谈全部控制,至少也能与其余诸侯平分秋色,只要卫宁来了,哼哼……
徐晃却是对卫宁太有自信了……他却不知道,现在京中,便有一人,那阴狠的手段每每都吓得卫宁心惊胆战。而他也不知道,卫宁百般操劳,其实就是为了能够抵挡那个杀人魔王……
“唉!你让我不可意气用事,不可意气用事,一路护驾,我连皇帝都没见到,这般护驾,大臣均有功劳,我能得多少好处?!”洛阳外城军营中,董卓气恼的将头盔扔在地上,当即对李儒怨道。
“军中有细作来报,那杨奉令徐晃引军五千先来洛阳,他虽只有一千骑兵,但有后军四千不日可到,我这三千骑兵有何作为?徐荣领军还在蝇池,军马要到,还需半月。细作还报,并州刺史丁原先锋,已过虎牢,再两三日,也便到洛阳。”
李儒再一次老僧入定般,等董卓泄怒气,淡然而坐,董卓见他不停的掴弄胡须,好似成竹在胸,语气也如同以前一般慢慢缓和下来,虽兀自嘟囔,却也少了几分怨气,“徐晃那厮分明受了杨奉主义,不让我与皇帝相见。他既有拥立大功,皇帝必少不得封赏,必可名正言顺停留在京,而丁原那老匹夫寸功为立,却也得执金吾一职,也可留京。倘若徐晃合其余大臣阻挠,遣我出京,如之奈何?”
李儒见董卓慢慢缓和下语气了,终于整了整一袍,沉声道,“主公不必多虑!自黄巾起,帝室威仪愈减,皇权旁落,刘焉,刘虞,刘繇,刘表等辈皆成一方州牧,执掌大权,暗不服皇室号令。为何?实则,中央无兵可伐,而地方钱粮富足,兵甲整齐。如今京师之争,不在陛下,不在百官,实则……只有三人有成!”
“一为主公,二为丁原,三便是杨奉。不为他故,实则三人有兵尔……”李儒捻了捻胡须,淡然道。
“可徐荣大军在外,半月才能到得洛阳啊!”董卓眉头一挑,只觉得李儒明知故言。
“呵呵,儒有一策,可令天子,百官,杨奉,丁原不敢轻举妄动!”李儒微微一笑,眼睛闪过一丝阴冷。
“主公可让营中大起军帐,三千军士分成两披,每日傍晚乔装出城,伏与隐蔽处。次日晌午,可大张旗鼓,扮作新军而入城,每进一军,而搭一营,遍插旌旗。他人见之,必以为主公大军源源到来,心疑而不敢轻动。”
“而后,主公可大肆宴请禁军将校,许以重金,京中守军战力虽弱,但也也有数万,倘若被主公所掌,实乃一大助力。另……主公还需多许财帛,结交大臣,使其多与陛下言语,为主公美言。不求让陛下封赏,只求脱住徐将军入京便可!若行此计,主公大势必成!”李儒眼睛闪过一丝得意,语气也比平常高了几分。
确是如此,能亲自扶助一人登上大汉巅峰,这样的成就,作为一个谋士,还有什么遗憾?也不怨李儒有些兴奋了……
“哈哈!我有贤婿,乃我大幸!此计甚妙,此计甚妙!”董卓一扫刚才的怨气,红光满面,拍起大腿大喜道。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