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运粮兵马……?该死!该死啊!”徐晃眼中霎时闪过一丝明悟,牙关几乎磨得刺响,这才双目赤红遥望东面,一狠声道,“传我军令!兵城北徐荣军营!”
“将军!为何弃东大营不救,反攻城北……?”当即便有人茫然惊呼脱口而出,但一望见徐晃那饱含杀气的眼神却又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若此刻去救,已经迟矣!不必多问!且随我来!”夜风吹拂,徐晃那浑身酒气缓缓吐尽,缓缓恢复了平日了的清明,一扬大斧,眼中却是寒光凛凛,“徐荣!你袭我五千儿郎,我便在你归路,重新夺下五千尸!”
东大营,几乎已经沦为一片火海,徐荣勒马遥遥望着那营盘之中,明明便是偷营,但区区五千人马,骤然受袭,却还能释放出如此强横的战意。
“河东徐晃果然名不虚传……”徐荣眼中颇为赞叹,那一阵阵孱弱,慌乱,但依旧宁死不屈的怒吼,仿佛也燃起他胸中沸腾的血液。
这一步棋,他已经布置了许久,甚至在徐晃刚扎下营盘的时候就已经暗中筹措,为此,他甚至冒险将运粮辎重大大方方的暴露在徐晃眼前,迷惑他的视线。
几日来与徐晃连番斗阵,徐荣也几乎是竭尽全力,他与徐晃同样是稳妥型的主帅,能够压制住徐晃一头,每每靠的都是险棋。就如同这一次……
徐晃布下的东,西两座大营,互为犄角,攻守互补,甚至展开了许多暗中密布的探马,他稍有动作,便几乎瞒不过徐晃,虽然这三万人马无法冲过他城北卡住的钉子,但同时他也无力大举击破。
为此,他不得不冒险走上这一步险棋,很显然,徐晃的谨慎,成就了他拔除东大营最好的助力,只要能破掉一营,那么剩下的那座主寨,威胁便小了许多……
想到此处,徐荣不禁微微笑了起来,遥望西面,眼中战意彪炳,“徐晃!你又输在了我的险棋上了!东大营,你双角已被我扳断一支,现在……你又该如何反击呢?!”
渑池城外,白日里沙场染血,深夜里,火光冲天,喊杀四起,今晚注定月色又该是一片血红……
“城上守将听好!某乃并州牧杨奉将军麾下先锋廖化!董卓逆天行事,我家主公亲提义师而来,尔等何不早降,或可保全一身性命,满城百姓!”冯翊城下,廖化两万人马逼近,当先纵马提枪,遥指城楼,高声作喝。
“谋反匹夫!丞相拥天子正统,匡扶社稷,尔等竟敢犯我边境!今日有我牛辅在此,休要放肆!”牛辅怒目跳在城墙上,浑然不顾城下一片密密麻麻,雄壮肃然的两万精锐,兀自遥指城下廖化高声做骂道。
“助恶逆贼,竟敢口出狂言,且待我打破城池,鸡犬不留!”廖化亦是大怒,也不再言语,勒马便返回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