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朱治献计(1 / 2)

 汜水关外,那董卓行辕中军大帐中,上到董卓下到将校,没有任何一人因为那一封公告而垂头丧气,尤有董卓满脸狰狞,拍案大笑,“哈哈哈!卫宁匹夫,杨奉小贼!本相,等你多时矣!”

李儒微微捻了捻胡须,眼中终究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杨奉果然引兵南下,欲夺关那么……想必主公的使者已经快过河套了吧……”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贾诩能够轻易的揣测出卫宁的大略,正是因为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李儒终究是在迟来半步,才看破卫宁的部署,不过因为身在军中,劳心之事万般繁冗,但时间上,依旧还不算太迟。

所谓使者,便是北上河套,到草原,使金帛玉锦,诱匈奴,鲜卑,羯等族举兵南下,袭杨奉老本之地,并州!

这不同于另一个时空上的借兵抗诸侯,不论如何借调的兵始终是属于董卓掌控之中,而这一次,董卓这一狠辣灭绝人性的手段,却是让蛮族倾全力而南下,代价,便是将并州这块草原蛮夷垂涎已久的土地,拱手相让,成为他们的放牧之场!

我既然得不到的,便要亲手将他毁去!

在另外个世界,董卓兵多将广,吕布的归降,也使得并州变相的控制在了他的手中,与十八路诸侯的战争,实际上,他并不处于下风。而这一次,张燕的解放,使得杨奉这个外来户几乎十倍百倍的膨胀起来,成为了本该平衡的对立关系之间,那一块压倒天平的沉重砝码。

汜水关的丢失,却是让他疯狂的最直接理由。

如此乱天下之不常的疯狂举动,这受天下唾骂的毒计,恐怕稍微正常一点的人,也是断然不敢。

很可惜,董卓最不缺少的就是疯狂,最不害怕的就是天下的唾骂。一个自少年时便与羌氐草原民族结交的蛮勇之人,又能有多少,民族间的隔阂?

“你来何为?!”孙坚面色阴沉看着身前这个自称董卓使节的家伙。浑身煞气腾腾,却让眼前之人惊愕的汗水淋漓。

“丞……丞相,所敬者,唯有将军。今……今特使某来与将军结亲。丞相有女,可配将军之子……”来人抹了一把汗水,老虎凶威下能站着便已经不错了,终究结结巴巴的低声道。

孙坚脸色变化,大怒而起,一脚踢开案几上几层厚厚礼帛,握剑在手斥道,“董卓匹夫逆天无道,弄权专横,上荡覆皇室,下毁黎民社稷,我孙家世食汉禄,岂能与董卓逆贼结亲!?”

明珠,金玉洒落一地,来使脸色酱紫瘫倒在地,惶恐瑟瑟抖,连告求饶。

孙坚鄙夷的看着身下求饶来使,冷哼一声,又斥道,“哼,今我不杀你,回告董卓老贼,叫他早日缚身洗颈,让出皇上,京师,否则,我等十八路诸侯杀奔洛阳,只叫他粉身碎骨,化为齑粉!”

来使如蒙大赦,抱头鼠窜而逃。

孙坚缓缓收回利剑,哪还有刚才半点正色,微微叹了口气道,“君理……我先弃袁而投杨,如今更与董卓撇开界限,当真可取否?”

屏风后蓦而闪出一人,正是孙坚帐下第一谋士朱治。

朱治一脸沉静,看了看孙坚,又看了看满地金银明珠洒满一地,叹了口气道,“如今天下大乱,皇室暗弱无能,已名存实亡。主公若要乘势而起,必先附于其一,袁杨乃天下望族,然袁术心胸狭窄,前翻若非卫侯相救,难逃兵败。既是他袁氏不仁,投杨又有何不取?”

“主公向来所缺者,唯粮尔。河东富庶多粮,既河东肯分粮于主公,投之又有何妨?假主公稍复元气,归江东,西毗袁术,杨氏与袁氏必当有大战,结远而攻近,对杨奉来说,将军足可成为袁氏背后的一根利刺,主公又可趁机西尽攻略扬州,投杨可得两利也。”见孙坚点了点头,朱治又道,“更何况如今董卓败像已成,杨奉大军已入雍州,恐怕董卓败亡难免了。主公正该言辞已拒……”

孙坚握紧了拳头,狠狠点了点头。

却说董卓遣使欲结孙坚,被大斥而回,只道孙坚万分无礼。

董卓自然是怒火中烧,李儒自是早知结局如此,浑不在意,这才终于道,“如今汜水被夺,而虎牢关又有温侯新败,兵无战心。雍州杨奉狼子野心,倘若真让他夺得关中,主公虽早有计较,但我军回攻,关中怕已化残垣。不若暂时回师洛阳,而后……”

“而后如何!?但说无妨!”董卓还在那怒火难平,一摆手示意他不要磨磨蹭蹭。

“不若迁帝于西都长安,携裹百姓,收财物粮草,放火焚烧,留与诸侯一座空城……呵,如此,一可平杨奉北上渭北,二可使诸侯不战自乱,三可静待关东局势变换,养精蓄锐再图卷图重来!”李儒阴沉一笑,断然而出声,“儒早流言于洛阳街巷,如今遍生童谣,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有此童谣昼夜不停,迁徙西都愚民虽有抵触之怨怒,但既是天意,又如何敢拂逆之!?而儒所为,正为此计!”

董卓眉头一挑,来回踱步,胸口那些怒火因为李儒献计而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大喜浮上眉梢,“哈!贤婿所言甚是,何不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