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语气一滞,也便不答话,却是张飞依旧不依不饶,怒声道,“兀那吕布!我家哥哥,好心收留你,反而如此无礼,我便知道你来投邺城没安好心,先跟丁原姓了丁字,后跟董卓姓了董字,如今和我大哥扯上关系,不要面皮沾亲带故,莫不是也想寻个刘字?我呸!我看你等他日,便是想要垂涎我哥哥邺城吧!”
吕布脸色越难看,本来的好心情也霎时烟消云散,随行张辽等人见张飞那恶毒言语,也不禁人人颇为愤怒。刘备见了,心中苦笑,慌忙喝止道,“三弟,怎能如此无理!”
刘备这才寰转笑容,宽慰上前赔礼道,“家弟鲁莽,还请温侯勿怪!”
吕布深深吸了好几口大气,被张飞这般侮辱,几乎就要上前和他斗个你死我活,便是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样的造化,才能养出那张人间人恨的嘴巴!
吕布拱手强笑道,“强宾不压主,布与刘使君一见如故,方有失礼,却非另弟所言,别有图谋!还请使君勿疑!今日虽不知道,使君为何寻我,但看另弟有所误会不能相容,且等别人再来赔罪!”
吕布作势要走,刘备慌忙一把上前拉住,道,“温侯何故如此!今日所请温侯,实图大事尔!岂能因我小弟不只体统胡言乱语而去?还请温侯切莫放在心上!”
而这个时候,张飞在后面又是冷哼一声,“我大哥让你来,你来就是,既然是我大哥收留了你,还敢耍性子,转身要走?你还真当邺城是你家的么?”
刘备终于脸色也寒了起来,回头兀自怒喝道,“三弟!你太放肆了!还不给我退下!”
张飞委屈道,“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
刘备更怒,管你说的什么,这般恶毒舌头当着人家面子上来说,便是大恶,当即道,“休要放肆!子义!将三弟带下去!”
太史慈在背后,虽然听张飞骂得解气,却也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也失了体统,慌忙上前拉住张飞道,“三将军!使君毕竟是有大事……还是退下吧!”
张飞狠狠的瞪了吕布一样,不服气道,“等后,有种再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吕布双手握拳,隐隐有些抖,几乎因为怒极,两手也苍白了许多。主辱臣忧,身后张辽等人也是脸上涨红,五内怒火焚烧,恨不得当场便与张飞大战一场。
刘备强笑出身,尴尬亲切的拉过吕布的手,往大堂拖去,道,“请……请……还请温侯切勿挂在心上……呵呵……”
吕布浑身僵硬的被刘备拉扯入了大堂,脸上的想挤出一丝笑意却怎么也无法办到,反而是越漆黑了。
半晌,吕布狠狠的灌了不少酒水,才道,“刘使君!布自杀董卓后,遭李郭之变,飘零关东,诸侯多不能相容,本以为邺城可容我栖身,却不想另弟不能相容,某当明日便别过玄德公,改投他处去!还谢,这些时日,使君厚待之恩!”
吕布这一说,刘备也就顾不得刚才的尴尬了,当即道,“将军若走,备之罪大矣!小弟顽劣脾气暴躁,不知礼数体统,冒犯将军,权当今日陪酒为我三弟负罪!”
说完,刘备高举酒樽满饮,语气说不出的诚恳,“若是将军因我那不成器的兄弟,便负气而走,备如何能心安?将军切莫再如此戏言!”
吕布同样满饮,苦笑道,“只是日后相见,另弟恐还是依依不饶!”
“我那劣弟,备必然多加管教,还请将军勿虑!”刘备正了正脸色,却是变转话题,皱眉道,“将军如今在元城可好?”
吕布本就不知道刘备请他来是为何干,如今骤然闻得刘备出声,愕然道,“我飘零关东,能有使君抬爱,留有栖身之所,自然是一切安妥!”
“实不相瞒,邺城地小兵寡,虽得河东卫侯相助,却也是难有所成就,将军乃人中之龙凤,邺城小地,委实有些委屈将军了!”刘备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