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刘氏皇族与卫宁有什么打算,即便是聚拢在刘晔身边的一群死忠都是不得而知。
而今卫宁出府上朝,本是以为卫宁有什么大动静,而人人观望,却是不知道竟是刘晔先行出声,这便让所有人不明所以。从卫宁身上的视线放开,大多数人又投到了刘晔的身上。
甚至……便连那小半的汉室死忠都不知道,为什么刘晔要抢先出言。
小皇帝亲自承认封测的皇叔,又为汉室宗正,自然对刘晔也有几分亲近之意,当即道,“皇叔既有奏,可讲!”
刘晔环顾满殿诸臣,微微一笑,这才神色一变,蓦然肃色出声道,“自先帝起,有张角黄巾逆贼叛乱,以至于民不聊生,伤我大汉根本社稷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而后,又有董卓,李郭之流目无天子,为祸朝纲,如今虽有河内侯力挽狂澜,救江山社稷于水火之中,但我大汉十三州,各镇州牧太守,对我朝廷却多是阳奉阴违,暗中抵制,不服调度……此各部藩镇州牧,皆乃昔日豪门望族,冀州袁绍,豫州袁术四世三公,兖州曹操先贤之后,此等诸侯强番皆乃豪门之后,所行却为割据之实,岂知忠义如此不堪……”
群臣不由心中微凛,刘晔所说是事实,但却不该是大大咧咧堂而皇之的公布出来,不少人脸色都是一变,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煽起了朝廷的脸面还是什么?
刘晔好似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余人的变化一般,接着又道,“如今天下大乱,虽有陛下圣威,又有我河东兵强马壮,即便他日能够一扬陛下圣明,但却不得不省思其中利害。州牧之权过重,而根本则在……诸侯之身!”
刘晔声音陡然一变,不待有人插嘴接口,当即高声道,“江山社稷,既有疾患,当以重药除之,方能保我大汉久经不衰,还请陛下三思!”
小皇帝从没行过真正的政事,即便上朝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文章奏折自然有卫宁派遣的心腹把关过目,却哪知道刘晔竟然能够当场提出这般骇人言论。说得明白点,便是直接点破,如今这个天下,真正归于他刘协名义上的,只有这区区四州,而天下皆为反贼!而这些反贼的出身,还是以前看上去无比忠义的大臣之后!
大殿上,几乎没有丝毫声音,余下的皆是细不可闻的喘息。群臣眼睛泛起震惊,恐慌,甚至是惊怒,看向刘晔,充满了不解。
这里还能站着的,即便是卫宁的党系,也多为世家出身,他们哪个不是代表了地方上的利益,哪个不是他口中所说的豪门望族出身?
“宗正大人怎能如此出言?袁大人四世三公,如今更得圣上钦赐大司马,岂是宗正大人口中的逆臣?”当即便有人出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