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公子所说到底是何人?”卫五伸了伸脑袋,却是也越有些好奇了。
“其一为吕布麾下的张辽,其二位其亲兵统领高顺!此二人能得,则一人可当万人兵马!”卫宁伸出两个手指,细细点出名字,“呵呵!吕布不足为患,在这个乱世,他注定只能是枭雄,但却难成王霸之业,若他日兵戎相见,能擒此二人,方是美事!”
卫五小心翼翼的看了卫宁一眼,事实上,在他们这个最亲近的圈子里,已经有了一个默认的事实。能被卫宁大加欣赏赞誉的人才,基本上,他都会不择手段的收拢在河东集团之中,比如太史慈便是个鲜活的例子。
而看卫宁如今眉飞色舞,卫五几乎可以肯定,卫宁恐怕早便已经有所谋划了。
有些时候,当真能从细节看出大局,卫宁不经意间露出的那点对乱世英雄的偏爱,便已经成了让人揣度他想法的线索。比如现在,在整合了近期内河东的谋略调整,卫五便几乎已经肯定了,卫宁早便已经将吕布纳入了即将吞纳的下一个目标。
这军事行动上的东西,本便不应该随便让人看出端倪,但卫宁却还浑然未觉,是自己那即将又收拢一个良将的喜悦而间接出卖了他的想法。鳄鱼潜水静等猎物上钩,但若猎物知道那有一头猛兽,恐怕早便惊走而使得鳄鱼徒劳无功。假若有如卫五这般擅长分析的不轨之人猜出端倪,恐怕,必然会让他功亏一篑了。
而好在,这个最亲近的圈子只有那么寥寥几人,而能与卫宁不分彼此的长谈者也只有那么几个忠心耿耿的心腹。
浑然没有察觉到卫五已经将他心思猜得七七八八,卫宁收回了对未来又添一两员大将的欢悦,缓缓站起身来,伸开双臂,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这才看了卫五一眼笑道,“也是坐在这里品书太久了,身子困乏不堪。还是出去走动一二罢!”
卫五慌忙起身,将壁上所挂白氅取下,搭在卫宁肩上,笑道,“公子躲在此处看书,恐怕奉孝先生是忙得焦头烂额了罢!唔……不过,如今外面风大,公子还是小心切莫感染风寒……”
如今虽已渐入初春,但毕竟还是颇为寒冷,卫宁紧了紧搭在身上的白氅,心中一暖,也是轻笑回道,“那家伙整日里便是四处耍浑,无所事事,如今正该让他出些气力!”
说道此处,卫宁回转头来,看着卫五,顿了顿道,“如今四州作业繁重,你一人兼顾四州之地,委实有些劳累了……唉,如今事非寻常,方有你亲自掌控我才能心安,委屈你了……”
卫五心中流过一丝感动,惶恐道,“能得公子看重,这等信任,虽疲惫,又有何紧要?”
“呵呵!这情报网络乃是重中之重,你在其中出力甚大,若没有你帮衬,无论大军攻城略地,还是政令推行,皆如目盲一般了!”卫宁微微笑了笑,半晌却是看着卫五,苦叹一声道,“唉……但这诸事繁多,你却早没了昔日芳华啊!我卫宁,有愧于你等兄弟多矣!”
卫五低下头来,正如卫宁所说,昔日五个兄弟,他年纪最轻,可如今看上去脸色苍白枯燥,眉间皱纹依稀,看上去,甚至比他的兄长卫三还要苍老了许多。
想起当初五人兄弟随同卫宁南下颍川求学,卫五也不过二十三四,如今三十年纪却赫然有了近五十的样貌,这十数年经营的情报网,的确耗干了卫五的青春。
整个静室里,霎时默然了半晌,卫宁不曾迈动步子,环顾了一下左右,突然出声询问道,“我那侄子,如今也有瓘儿那般年岁了吧?”
卫五虽掌握情报机构,暗中行走,但在明面上却也是卫宁近侍的身份,所以也有娶妻生子,如今算起来,卫五的儿子也该有了七岁年龄,与卫瓘相仿。
随着卫宁的突然问,卫五愣了愣,但提到自己子嗣,脸上也浮起一丝难得温馨,当即点头回话道,“有劳公子挂记,属下那犬子今年五月便该满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