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自然不必多说,卫宁不信任,郭嘉却也同样不敢擅自轻信,而刘晔乃是卫宁甩出去的底牌,自然不可能再“亲密无间”,自然也不可能动用。即便就是那两个人,要以一人之力,对抗冀州袁绍大本营留下的智囊们,郭嘉也决然不认为会很好过。
可是,摆在卫宁面前的问题,重要的三个点,却只有两个信得过的人。南面箕关,河内,卫宁亲自出马统帅大军,而安邑根基,需要郭嘉坐镇,北面空缺出来的位子,却实在让人烦恼。
“兄长或可以卫凯先生坐镇安邑?而使小弟北上?”郭嘉想了许久,还是只能捡最好的一个方案建议道。
“我那兄长……何尝不也是个典型的士族利益代表人物?要他狠下心肠,是决计不可能的……”卫宁摇了摇头,看了郭嘉一眼,却突然笑道,“好了!你却是不必苦恼了……这北路军师,我却是早有计较了!”
郭嘉闻言一愣,他自然是自恃才高八斗,能让他认为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在天下间,却也少有几人。就如同卫宁所言,要代替他出阵北面壶关一路,自然是不可能弱于他的,但正是如此,整个河东麾下群体,又有谁能让他放在眼中?
却看卫宁看自己是笑非笑的眼神,郭嘉神色一动,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家伙,一个与陈登几乎同时到达安邑的慵懒人物。
“兄长……说的,是那个人?”郭嘉神色古怪的看着卫宁,出声询道。
“若不是那位先生,我却是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够以一人之力压倒北面战局了……”卫宁点了点头,坚信道。
“就那个自来了安邑后,整天躲在驿站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懒虫,连动一动都嫌累的家伙!?”郭嘉瞪大了眼睛,甚至恨不的听错了卫宁的话。
“你不也在他身上吃了一道亏么?”卫宁嘲弄的一笑,若有所指。
“那毕竟是我没有准备,何况我不也还了他的利害么?”郭嘉撇了撇嘴,不由嘟囔道,“再说,看他那懒样,又如何能让我军将士服气……?”
“呵呵……我昔日比起他来说,恐怕也不遑多让呢,你莫不是拐弯抹角的骂我了?”卫宁笑骂一声,接着脸色缓缓摆正道,“此人文韬武略,有经天纬地之才,绝非在你之下,切不可小觑!若有他出面,我看壶关一线,定然大放异彩!”
郭嘉依旧撇着嘴巴,虽然也知道能得卫宁如此赞赏的人几乎也是人间少有,但却还是对当初被那人戏弄,而心中颇为不爽。但现下却也不是去比个输赢的时候,既然卫宁能够有如此信心,那么他也不应该再说什么,何况,卫宁的眼光,几乎就从来没有失算过任何一次,似乎也给了郭嘉盲目的信心。
想了想,郭嘉压下心中那点不爽,却是道,“兄长既然已经决意要启用与他,但毕竟其人并非我河东军系,何况此次北上而来,何尝不是为了他的主公求援?若贸然用他,不提军中将士不服,便连他的忠诚却也不敢担保啊……!”
“唔……这却是个问题了!”卫宁也颇为有些苦恼,半晌才道,“事到如今,恐怕也顾不了太多了,何况,他家主公不早就被你摆平了么?既然如此,他也该算是我河东军中之人了,这样算来,他也该有为我河东尽力之心!”
说道此处,卫宁又笑道,“何况……以我观之,这天下局势是决然瞒不了他的,就算他的主公要让他北上,他也有百般借口可以推搪,但他既然还是选择来了,何尝不也是有心将未来定在河东?他决然不会是一个将自己放在危险地方的人物!”
“何况……他既到安邑后,便在驿站足不出户,一不拜访各部大员,二不求见我阐述来意,便整日里慵懒无度。莫非不是等待我亲自上门先去求见?”卫宁话风一转,蓦然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