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用手轻轻捋了一下已经蓄起的胡须,笑着点了点头,而看到郭嘉点头之后,刘备等人也都是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紧接着,就听得郭嘉不紧不慢地说道:“叛军不过是乌合之众,唯一麻烦的,也不过是叛军的数量!在此之前,主公已经除去了三万有余,剩下的叛军虽然还不少,但我军主力已经会合,叛军绝对不是我军的对手!况且,呵呵!”
话说到一半,郭嘉却是停了下来,只顾着捋着胡须不停地笑着,看得刘备等人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在一旁的甘信更是瞪着一双眼睛,郭嘉这鸟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坏毛病,太喜欢卖关子了!每次看到郭嘉这鸟人卖关子的模样,甘信就有一种想要按住他脑袋痛扁他的冲动!总算还是赵云稳重一点,看到郭嘉那模样,赵云立马就是问道:“郭先生的意思,莫非是,还有别的什么意外?”
“不错!”郭嘉轻轻点了点头,赞许的目光扫过了赵云,只是当目光落在甘信的身上的时候,却又变成了挑衅,气得甘信那是咬牙切齿。紧接着,郭嘉便是说道:“之前小生也有接到情报,刘使君正在积极与鲜卑人联络,看样子是要拉拢鲜卑人为己所用!若是如甘兄所说,那个不知是鲜卑人还是乌桓人的丘伯力在叛军当中,恐怕这情况的确是有所变化!刘使君绝对不会坐视主公领此平叛大功,接下来他也肯定会插手,这丘伯力就是关键!”
“凭什么!”听得郭嘉的分析,张飞立马就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满脸不爽地喊道:“大哥和五弟在这里拼死拼活地与叛军厮杀,到头来却要让刘虞那个老小子把功劳给抢走?想都不要想!大哥!我们现在就出兵,管他娘的是丘伯力还是丘力居,我们一口气把他们全都宰了,那不就了结了嘛!”
“翼德!休要胡闹!坐下!”刘备听完郭嘉的分析之后,脸上也是流露出了不舒服地表情,不过刘备却是要比张飞沉得住气,将冲动的张飞给喝住,随即又是转过头望向了郭嘉,问道:“若真是如此,那依先生之意,又当如何?”
“呵呵!”相比起在场的其他几人,郭嘉的脸色却是没有半分不爽,反倒是呵呵一笑,说道:“主公不必担忧!虽然刘使君想要横插一手,可事情却不一定如刘使君之意!主公莫非忘了,在这幽州之内,也不光是他刘使君一人,若是刘使君得势,最着急的也并非主公,还有一人或许比主公更加急切吧!”
郭嘉这么一说,在场除了张飞之外,其他人都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了然的表情,甘信也是顾不得对郭嘉生气了,瞪圆了眼睛看着郭嘉,说道:“郭奉孝,你的意思是……”
“呵呵!”郭嘉又是笑了几声,随即说道:“五年前属下为主公所设之谋,莫非主公忘了?我们只需按兵于此处,坐山观虎斗!”
对于郭嘉的谋略,刘备等人已经是深深信服,所以郭嘉作出按兵不动的建议之后,刘备也是从善如流,立马就是按照郭嘉的建议行事。而巧的是,刘备决定按兵不动之后,阎柔竟然也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这下更是坐实了郭嘉的分析。果然,又是等了半个月之后,一队人马出现在了徐无城外,竟是清一色的乌桓人!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刘备也是直接领着众位兄弟出城去见一见这突然出现的乌桓人,而刘备这才刚刚出城,就看到许久没有露面的阎柔已经是在城门口等候了。
看着一脸春风的阎柔,刘备的双目眯成了一条缝,笑呵呵地纵马上前,对着阎柔就是笑道:“阎将军倒是好快的动作,竟是比我还要快上几分!难怪刘使君如此看重阎将军,果然厉害!”
听得刘备这话语中带着的讥讽,阎柔却是仿若没听懂一般,依旧是带着一脸的微笑,对刘备抱拳一礼,笑道:“刘将军谬赞了!末将也是听闻有乌桓人来了,心急战事,脚下自然就快了几分,有所僭越,还请刘将军莫要怪罪!”
“哼!假心假意!”张飞最是看不惯这种虚伪做派,当即就是冷哼了一声,嘀咕了起来。
对于张飞的话,阎柔干脆就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管低着头,逐个朝着刘备身后的几位兄弟行礼,最后纵马度步来到最后面,俨然一副刘备的小跟班的架势。对于阎柔的做派,刘备倒也没有在意,只管纵马继续朝着城外走去,远远一看,在城外的那支乌桓人的人马,其实也就不过三四十人的样子,全都是骑着战马,看他们的装备的铠甲、兵器也都是十分精良,不用说,绝对是乌桓人当中的精锐士兵!
看到刘备等人出城,那几十名乌桓人也是慢慢纵马上前,在距离刘备只有二三十步的距离,领头的一名乌桓人对着刘备就是抱拳一礼,大声喝道:“敢问可是刘备刘将军?”
果然不出所料,这名乌桓人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的汉话,竟是丝毫不比汉人说得差,而听得对方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刘备也是眉头一皱,上前了几步,昂头挺胸地喝道:“我就是刘备!尔等来此寻我有何事?”
见到刘备出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名乌桓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刘备的问题,而是一双眼睛上下打量刘备,似乎要认一认对方是否是假冒的。这种行为在受过礼家教诲的汉人看来,却是极为失礼的,在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立马就是勃然大怒,忍不住就要上前教训这个狂妄的乌桓人!亏得甘信和赵云在旁边拉住了他们,而阎柔也是上前轻声劝阻,甚至还有意上前劝慰刘备。可令阎柔吃惊的是,刘备丝毫没有因为乌桓人的失礼而大怒,始终都是保持着冷漠的表情,再次沉声喝问:“我就是刘备!尔等究竟有何事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