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曹休站在城北的城头上,眺望远处的平原,整个人就这么在这里站了有一上午了,竟是一动都没动。身后一名军士快步上前,对曹休抱拳一礼,喝道:“许县发来密函!请将军过目!”
“嗯!”听得这话,曹休这才是慢慢转过身子,这一转身,那全身上下就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却是身上的骨头、关节因为长时间僵直,骤然活动所发出的声响。听得这声响,在周围的将士们也都是一个个露出敬佩的目光看着曹休。对于这些目光,曹休只是视而不见,将那军士送上来的密函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却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据我所知,主公如今已经南下到豫州了,这密函从许县发出,那发出密函之人又是谁?”
听得曹休的问话,在曹休身边的一名副将立马就是上前,回答道:“将军!属下倒是听说了,主公南下之后,身边有贾诩大人跟随,而留守在许县的,却是当初贾诩大人举荐给主公的一名叫做程昱的谋士!”
“程昱?”听得这个名字,曹休也是歪了歪脖子,似乎是在仔细想着这个名字,只不过曹休平日里都是专心在军营里练兵,对于这些文官的变动却是了解甚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个程昱是什么人物。犹豫了片刻,说道:“既然是主公将他留守在许县,那他就好好留在许县就是了,这东郡防线的事情,他何必来插上一手?简直就是胡闹!”
说完,曹休便是随手将那密函一捏,紧接着,那封锦帛制成的密函竟是瞬间裂成了碎布片!曹休展露出了这么一手好武功,也是让周围众将士都是纷纷喝了一声彩,而副将却是犹豫了一下,对曹休说道:“将军!这位程昱大人毕竟是主公亲命留守许县的大人,他给将军送来密函,将军若是不听调遣,这万一主公日后怪罪下来……”
“哼!怕什么!”对于副将的担忧,曹休却是冷喝一声,说道:“主公命我驻守白马,那就是将白马城的守军交给我调遣!那程昱既没有主公的亲笔书信,又没有主公所发兵符,凭什么来让我听从他的调遣?若是想要调遣白马城的守军,除非主公亲自下令,要不然,谁的命令,我都不听!好了!无需多言!你就这么派人回复许县就是了!“
说完,曹休也是一摆手,止住了还要劝说的副将,便是一个转身,离开了城头。看到曹休离去的背影,副将也是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同样的情况,也是发生在东郡城内,显然曹纯的性格比起曹休还要刚烈,在接到从许县发来的密函之后,曹纯当场便是指着那前来送信的信使一顿臭骂,顺带着把远在许县的程昱也是骂得狗血淋头,随即便是将那信使直接赶出了东郡。
而这两个情报,在东郡城内的某个角落内汇集到了一起,通过了某种奇妙的手段,一路向北,传到了冀州的魏郡城内。而在魏郡官邸之内,坐在议事厅的,正是奉命驻守冀州的甘宁,以及刘备麾下谋士,荀攸!
“哈哈哈哈!”甘宁抖了抖手中的情报,对坐在对面的荀攸笑道:“荀大人!你看,这曹纯、曹休,年轻气盛,完全不肯听从那程昱的调令,各自为战,如此一来,大哥给我们的任务,应该是很轻松就能完成了!”
甘宁如今也已经是四十多岁了,这些年来,甘宁在几兄弟当中一直都是十分低调,除了当年在偃师一战,与几兄弟一块大战吕布之后,甘宁就很少传出比较有名的战绩了。但在幽州军当中,甘宁的威名却是丝毫不减,这次刘备西去长安,却是将冀州交给了甘宁来驻守,自然也是对甘宁有着足够的信心。而前不久,刘备又是传来密令,令甘宁领冀州兵马,南下攻打兖州,为此,还特地派遣了荀攸来做甘宁的参谋。对于刘备的命令,甘宁自然不敢耽搁,早早就做出了充分的准备,随时都能南下攻打兖州。
而荀攸则是为甘宁献计献策,认为强行南下,必然会遭到曹军的顽强抵抗,不如先派遣密探探清楚兖州虚实,再做谋图。对于荀攸的建议,甘宁倒也是言听计从,而且这探听情报的工作,当年甘信所组建的情报网那是再合适不过了,这才没过多久,就把东郡的情报送到了甘宁的手中。
听得甘宁的话,荀攸也是轻轻捋了捋胡须,看着手中同样一份情报密函,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这才点头说道:“程昱嘛,在下也曾听说过此人,的确是一名不错的谋士!曹操将他留守兖州,也正是看中了他的智谋!若是曹纯、曹休听从程昱的调令,只怕这东郡我们还不能轻易去攻打,只能是换个方向南下兖州了!而现在看来,曹纯、曹休竟然不听程昱的调令,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不错!”甘宁也是连连点头,脸上也是越发兴奋起来,喝道:“只要拿下了东郡,就能直接攻打陈留,然后一路南下,直取许县!攻打东郡才是最便捷的路线!要是换了其他地方,想要这样轻松攻到许县那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当初我选择东郡为突破口,也是这般想的!既然东郡没有问题,那我们就直接攻打东郡就是了!荀大人,你以为我们是直接攻打东郡城呢,还是先取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