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对于韩遂的呵斥,这次阎行却没有选择退开,而是坚定地跪在韩遂的马前,抱拳低头喝道:“末将始终觉得城内的情况有些不对!还请大帅稳重起见,莫要进城!至少,至少等大军先进城,一探虚实,确定安全之后,再进城也不迟啊!”
阎行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劝说韩遂放弃进城,但只要能够拖延一下韩遂,那也是足够了。而对于阎行的这个建议,韩遂还真有些心动,毕竟韩遂的性子本就谨慎,一向都主张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要是换做别的时候,韩遂也就听了。可偏偏刚刚又经历了陈宫那么一档子事,韩遂这个时候要是又瞻前顾后,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嘛!所以韩遂犹豫了一下,还是沉声喝道:“胡说八道什么?给我滚开!”
“大帅!”见到韩遂竟然还是不肯听从自己的劝说,阎行也是渐渐露出了绝望之色,只能是不甘心地再次喊了一声。
“你们都是瞎子吗?还不赶紧给我把他拖开!”见到阎行还是挡在自己面前,韩遂也是不由得恼了,立马就是冲着左右喊了起来。而在韩遂左右两边的几名战将一听得韩遂的话,也是立马露出了喜色,他们平日里都看阎行不顺眼,现在见到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了,岂会放过?一个个都是一拥而上,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任凭阎行如何挣扎,终归还是被他们给抬到了一边。
看到阎行被抬走了,还在那里不停地喊着,韩遂那满腔的好心情也是被破坏了,冷哼一声,决定不再理会阎行,甚至打定了主意,今后再也不用阎行,不管他武艺如何高强!当即韩遂也是装作没听到阎行的呼喊声,双腿一夹,看着前面已经进去了不少的凉州军,嘴角一勾,就是纵马朝着城门前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声战鼓声从城头上被敲响,令城门内外的那些凉州军将士全都是下意识地定在了原地,所有人都是惊疑地朝着城头上望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就已经被放下的吊桥,突然间绷直了铁锁,竟是硬生生又被拉了起来!那些还站在吊桥上的凉州军士兵顿时就是站不稳身子,要不从吊桥上滑了下去,要不直接就是从吊桥两边摔进了护城河!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在城外正要进城的韩遂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而他刚刚发出这么一声惊呼,突然,就看到城头上响起了一片齐刷刷的声响,刚刚还是寥寥数人的城头,转眼间竟是站满了一排排的燕军士兵,特别是在靠近女墙的第一排士兵,竟是全都手持弓箭,弓弦都是被拉成了满月,上面的箭矢直指城外,那一排的箭头冒着尖锐的寒光。
不好!韩遂看到这一幕,心中瞬间就是冒出了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而还未等他向周围的将士们示警,就听得唰唰的声响,所有的箭矢全都是飞落下来!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竟是瞬间就变暗了,箭矢如狂风骤雨般落下,带起了一大片的响声,而城外那排得密集的凉州军军阵就成了活靶子,瞬间就是被扫平了一大片!
“有,有埋伏!有埋伏!”看到这一幕,韩遂如何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一张脸惊得一片惨白,下意识地就是用力一拉缰绳,却是将坐骑给拉得两条腿都扬了起来,正好几支箭矢飞射下来,正中韩遂的坐骑!马儿吃痛,更是直接就将韩遂给掀了下去,顿时韩遂就是摔在地上,连着滚了好几圈,满身泥土,狼狈不堪,口中也是忍不住大声喊道:“救我!救我!”
“大帅!”“快救大帅!”
幸好韩遂摔也是摔在自家大军的军阵当中,这一声呼喝,立马周围就有无数人涌了过来,那几名正要抬着阎行离开的战将也都是立马赶了过来,七手八脚就是将韩遂给扶了起来,还不忘嘘寒问暖一番:“大帅,没伤着吧?”
“滚开!滚开!”被扶起来的韩遂却不吃这一套,怒火中烧地将左右的部下都给推开了,然后抬起头就是朝着前面望去,这一看,韩遂那张脸顿时就是吓得一片惨白。只见前面城门处的吊桥已经完全被拉起来了,长安城的吊桥可是比一般城池的吊桥要大不少,而且上面的绳索全都是手腕粗细的铁锁,左右更是深深的护城河,不少将士掉下去,不会水的扑腾了几下,竟是再也没能浮起来!而吊桥挡住了韩遂的视线,可从城内所传来的惨叫声、喊杀声,就能听得出来,困在里面的凉州军将士少不得面临着一场屠杀!
韩遂的脸上已经是充满了惊恐,他已经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城门的燕军已经被太平道的人给控制住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了?再朝着周围扫了一圈,粗略一算,被困在里面的兵马,那可是足足有六七万之多啊!一下子损失这么多兵马,就算韩遂坐拥二十万大军,那也是吃不消啊!
怎么办?怎么办?一向自诩足智多谋的韩遂,此刻也已经是没了主意,有些茫然地看着左右,一看到周围的成宜等人,韩遂也是忍不住喝问:“你们都傻愣在这里作甚?说!说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被韩遂这么质问,之前还争先恐后向韩遂拍马屁的众将一下全都哑巴了,都是低着头,谁也不敢接茬。而见到众将这副模样,再加上吊桥另一头不断地响起惨叫声,韩遂的心都在抽搐,指着众将就是喝骂道:“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关键时刻,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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