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长狞笑道:“欺负你又怎么样?你有本事拉我去军营啊!这小娘子这么水灵,老子看了喜欢,你小子识相点就别在这障事。来呀,给我上!”
张仁喝道:“你们敢!我是郭祭酒门下书吏张仁张世清,这是主公赐我的侍女,你们这是在以下犯上!”
什长看看张仁,嘲笑道:“书吏?屁用没有的官,谁怕你?小子们上!”
众人上前,想把张、婉二人分开。张仁明白和这些人没话可说,拼尽全力抱紧婉儿,任一众军士恐喝威胁,就是不肯放手站在街心。他心里清楚,一但被军士拉进某条巷中,自己也许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怀中的婉儿却难逃一劫。
那什长见张仁如此有些恼羞成怒,抽出刀来在张仁身上狠狠的划了几刀想逼张仁放开。还好只是划伤,什长却不敢杀张仁,这些军士平日欺负百姓,只要不闹出人命残废,头上的人物一般也就骂上一顿或打几十军棍,更多的时候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这么过去。但如果一出人命,曹操治军甚严,那就肯定是掉脑袋的事。
此刻周围的百姓都躲得远远的,谁都不敢来惹这些军士。张仁力弱,就快有些抱不住的时候,婉儿忽然脸上露出一丝惨笑:“大人,放手吧,婉儿不值得大人如此……”
张仁急道:“不行,我不会放手的!我一放手你就完了!”
婉儿惨笑着道:“大人,你已经流了好多血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婉儿会永远记得大人的……”没有人注意到,婉儿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匕。
张仁突然暴喝道:“你们都给我滚开!”言未毕全力踢出一脚,正踹在什长腰上。什长粹不及防,竟被张仁暴出来的这一脚踢出去三米多远。
众军士一下全部呆住,他们可没想到这张仁居然会反抗。
什长狼狈的爬起身,暴怒道:“你这小子居然敢暗算我,不想活了是不是!?老子就成全你!”
一个士卒急忙上前拦住他:“六哥,别杀人啊!杀了他麻烦就大了!”
什长啐道:“废话!老子还没那么笨!老子要打断他几根骨头!tmd敢踢我!”
张仁那一脚已经用去全身最后的力气,现在仅仅是靠自己的意念站在那里,双眼冒着怒火。就在刚才他已经取下了婉儿头上的簪作好打算,这什长再过来就拼了!拼着命不要,也要把这簪插到什长的要害去。
婉儿傻傻的看着张仁,手中的匕也悄悄的抵在自己小腹上:“大人是好人,不能连累他,一会儿那人再过来我就……婉儿命苦,好不容易能遇到大人,却无福消受……也不知此后会有哪个姐妹跟着大人,真羡慕啊……”
众军士中一个士卒忽然道:“九哥等等,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张书吏……听说他曾在濮阳城中救出过主公啊!”
什长一惊,楞楞的望着张仁,再不敢上前。而且张仁此刻浑身上下都是血,一身杀气的站在那里,众军士都没来由的心一阵阵虚。
正僵持着,远处有人大喊道:“那里生了什么事?”
一将官飞马而至,望见满身是血的张仁,大惊失色:“张主簿你这是怎么回事!?”
张仁望去,见来将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知道自己安全了,一口气一散,瘫坐在地上,向来人问道:“将军你是?”
来将道:“我是李典啊!濮阳城门前曾与先生有一面之缘的。张主簿,你这是……”
张仁咬牙切齿道:“我带着主公赐我的侍女出来走走,到这些军士这里就成了非奸即盗之徒!”
李典一怔,看看正手忙脚乱帮张仁止血的婉儿,回头再看看那已经吓呆的什长众人,立刻就明白过来。大怒之下,几步抢上前将那什长打倒在地:“该死的东西,竟然如此对待张主簿!”
什长吓坏了,手脚并用的爬到张仁面前,不停的磕头道:“张大人恕罪,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大人,张大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张仁平静下来,冷冷的问道:“如果,我不是张书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你会这样吗?”
什长不解的望着张仁,不知道张仁为什么这么说。
“滚一边去!”
李典一脚踢翻什长,抽出随身长剑交给张仁道:“张主簿,此等劣卒以下犯上,看来平日里没少欺凌百姓,留之无益,交给你处置!”
张仁强自压下想杀人的冲动,向李典摇头道:“李大人,我只是一介书吏,并没有权力处罚军士,若冒然而为只会坏了主公法纪,还是请你押回军营再作处置。另外,请你再带一句话给此人的将军,军人的使命是为国开疆辟土,守卫百姓使百姓安居乐业,并不是给他们刀剑来欺凌百姓。像他们这般,和那土匪恶霸有什么分别?还会败坏主公名望!”
李典闻言,心中对张仁多出几分敬重。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向张仁一抱拳,安排几个近卫护送张仁回府,自己则带人押着那一众军士回营……
回到家中,张仁在床上坐下,婉儿则手忙脚乱的跑去打清水为张仁清洗伤口。清水擦在伤口上颇为疼痛,但张仁却麻木了一般哼都不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