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道:“大人,我当初就已经说过,我只是想跟随在糜姐姐身边学习如何经商,日后就像糜姐姐那样虽是女儿身却能做出些像样的事出来。可是看现在的情形,糜姐姐是一定会与你一同离开荆州,而大人一直瞒着我此事,多半也是想把我留在这里。我不想这样。”
张仁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我就和你明说吧,我和糜贞已经在海外夷州立住脚跟,而这次船队回来就是打算去夷州定居。你与二哥失散数年,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以重聚,你如果跟着我们去夷州的话岂不是又让你们兄妹天各一方?”
赵雨道:“那又如何?二哥他一心想把我早些嫁出去,他自己也好了无牵挂全心侍主……大人,我自己的路我想自己去选,不用别人为我安排。”
张仁无语,赵雨的这种独立思想在当时实在是超前,转换过来还就偏偏自己这个穿越而来的人能够理解。许久才问道:“这么说,你也想和我们一起去夷州?日后也像糜贞那样……怎么说来着?以商持家?你就不怕嫁不出去啊?”
赵雨道:“大不了招郎入赘,但事还是我说了算。不过我想我会做其他的事。”
“行啊你!在这个时代就想当款姐再养小白脸!”
张仁现在已经无语到了极点,只是在那里不停的摇头,最后叹道:“你要随我们去夷州也无不可,但是你一定要瞒住你二哥才行,不然刘皇叔就会知道。而皇叔一但得知,我就别想再走得了。”
赵雨道:“赵雨心中有数,大人一些错失的地方我也会去补救,大人你安心等柴桑船队回来便是。”
张仁道:“还有啊,当初我与糜贞合力经商,为了避开世人口舌才结为义兄妹方便行事。而我到时会时常把你带在身边,也得有个合适的名份才行。”
赵雨马上站起身向张仁恭敬一躬道:“义兄在上,请受……”
张仁伸臂拦住道:“我可没说和你结什么义兄妹!”
赵雨微微一惊,退后两步警惕的望住张仁道:“大人言下何意?难道你是想……”
张仁亦站起身来,双手抱怀满脸的奸笑,语气也变得很欠揍:“像你这么美丽的小姑娘我可不想放过了……哼哼哼,你不是想学经商吗?当然得拜我为师!从年岁上来说,我三十二,你才十八,我大你十四岁,也不算过份。”实话实说,张仁这根本就是报复心理在作怪,想整一下赵雨而已。
赵雨闻言却松了口气。眼睛转了转,觉得拜张仁虽然说有点吃亏,但以张仁的学识才干与名望却也有资格当个师长。当下便向张仁行了个后辈之礼道:“师傅!”
张仁满意的点了点头,背起手向房外走去,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欠揍:“徒弟啊,为师出去逛逛,你在这里好好理事。”说完居然还哼起了当时不知名的小调:
“在我地盘这儿/你就得听我的……”
赵雨对张仁这种不着边的举止也不是头次看到,等张仁走远了才轻轻摇头道:“怎么总感觉我有些遇人不淑啊,是不是不该认他作师傅?算了,他好歹也是个浪荡狂才,没有点轻狂之举反而不像了。”说完将一直按在腰间的右手放了下来。说起来张仁可不知道他差点惹出大事,赵雨的腰间可盘着一柄当时极少见的钢制软剑!
突然房中与院中几乎同时叫道:“等等,辈份乱了!”
当然乱了!张仁比赵云小一岁,是平辈论交,可赵雨拜张仁为师的话,那张仁岂不是成了赵云的长辈?张仁脸皮再厚,此刻也是脸上发烧。
平平静静的又过去了一段时间,糜贞终于在建安八年的十月带着船队回到襄阳。
在这段时间里赵雨依旧打理着襄阳商铺,而张仁虽然貌似天天都在闲逛,实际上却是在认真的考较有没有什么没做到的地方。赵雨的那场事可着实把他吓得不轻,自然不敢再大意行事。
再次考虑的事有很多,像刘备是否真的被牵制住、诸葛亮会不提前出山、刘表的身体会不会和历史上不一样……总之张仁的想法就是要保证曹操统一北方。
计较之后的结果,从整体大势上来看是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差错,张仁也就放下心来。在船队回来之后依旧和往常一样卸货再装货。而这此糜贞从江东带回来的海盐要少点,只有六百石,张仁也就扔给了蔡瑁。同时赶赴了一趟新野,暗中告知糜竺准备接手襄阳的产业。
而糜竺所顾忌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张仁离开后两地之间的水运会不会断。张仁的回答是柴桑他会留下张信带领张氏宗族打理,换句话说就是糜氏在荆州,张氏在江东,两家之间的合作贸易不会断。而在将来张仁也可能要再度利用到这些原来的产业基础。
闲话少说,这一日张仁被蔡瑁邀去府中赴宴,出来时张仁带来的珍珠、玳瑁就没了影。想起蔡瑁那一副比奸商还要奸商的嘴脸,张仁即想吐心底却又一阵阵的舒畅,因为他在荆州该办的事全都办完,几天后就可以登船离去。当然,在蔡瑁那里张仁是说年关将至,张氏宗族需要他赶去主理年时的祭祖大典,还许以年后会多带点海盐回来。必竟张仁一上船最先会惊动到的就是蔡瑁,找个理由充份的借口先作点准备,省得蔡瑁会一时多心坏了自己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