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干笑了几声,低下头处理事务不再说话。
书房里刚刚静下来,郭弈忽然推门而入向陆仁道:“师傅,弟子有事。”
陆仁放下笔问道:“弈儿何事?”
郭弈犹豫了一下才道:“不知为何,我总是有些心神不宁,心口也隐隐作痛,好像有事要发生一样。”
陆仁想了想道:“你是想念父亲了吧?要不等珠崖或北平的船队回来,你就乘船回许都去看看令尊?”
郭弈点头道:“多谢师傅……”
第二卷
第一百九十七回
州码头上热闹非凡,因为贞前往北平支援高顺、赵刚回来。
一队队的人们从船只上走下来,既有船队本身的船工,又有手挽行李牵家带口的北方移民。特别是这些刚刚来到夷州这个对他们来说极为陌生的北地移民,他们对看到的每件事物都颇为好奇——平整的碎石道路、整齐的各类相关房屋设施,还有看上去新奇的竹楼、木板房、木制起重机、滑轮运输板、风车、喷泉蓄水池……
不单移民们如此,就连本是从夷州出发的船工们都刚一下船都有点找不着北的感觉。作为船队领队的贞和赵雨双双目瞪口呆,这夷州的变化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姐,我们没进错港吧?这、这里真是夷州?”u筑是多了不少,不过地方是不会变的。”
赵雨道:“我们这次去右北平打个来回,前后不过半年多些的时间,一回来这里就大变样了!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道:“好了好了,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你难道没听说过世人是如何传说你那个多嘴多舌、婆婆妈妈的师傅的?”
赵雨低头沉吟道:“‘许都陆义浩,三月成城廓,五月粮丰足,两年境内丰’……师傅果然名不虚传!”.心塌地的跟着他了。呃……”
这句“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一说出口贞与赵雨就同时觉得有些味道不对。贞一扭头见赵雨也正向她望过来,刚想摆手解释,却见赵雨指着她愕然的道:“哎姐,你……”:..
赵雨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古怪的向贞作了个擦嘴的动作。:..掩面。右手取出手帕擦拭。过了一会儿放下手来。赵雨却噗哧一声轻笑。|..
赵雨强行收起笑,脸上勉强回复到往日一贯地平静,却还是带出几分微微地笑意道:“姐,船舱里有铜镜,你反正也不追着下船,去梳妆一下吧。”|.|声跑回舱去。剩下赵雨一个人在那里强忍想大笑一番的冲动。
早有了望塔上的人去报知陆仁,没多久陆仁就急匆匆的赶到码头与贞、赵雨相见。彼此间问候了几句,赵雨便翻开了随身的小纸本开始向陆仁汇报情况。
“师傅,宗主与弟子此次远赴右北平为高顺、家兄运送粮米、器械,往返并在右北平逗留理事的时间共用去一百八十三天,随船的粮米留在右北平近八成,其余地两成作为回归时的口粮,如今尚余四百余石在船中。右北平一处愿意随船迁居夷州的百姓共计一千七百六十五人。”
陆仁问道:“怎么只有一千七百余人?当时不是算过一趟能运送三千人左右的吗?”
赵雨道:“船队到时。家兄与高大人在右北平立足方定。能聚起来的人丁并不多。本有两千四百余人,其中有三百青壮愿意作为部曲留下,其余的则贪恋乡土。不愿随船迁居至夷州。高大人已经将那些人安置在山寨中开地耕种或是做些其他能谋生计之事。”
陆仁点点头,心道:“贪恋故土啊,这应该是咱们中国人祖祖辈辈传留下来的通病了……不,是我们中国人心底的一份传承!”
赵雨接着道:“另外,离开夷州时是四十只船,有两只在风浪中沉没,一只在右北平靠岸时触礁沉没。因为右北平地十只船不可轻动,所以归还夷州地只有三十七只。”
“什么?又沉掉了三只?苦也!”
陆仁一阵阵的肉痛,要知道他的船只数量看上去是很多,实际上却也根本就不够用!每损失一只简直比割掉他一块肉还难受。如果说在自己身上割块肉就能换条中型以上地船只回来,陆仁到真愿意割个十块八块的下来去换船用。
叹了几口气陆仁又问道:“人员折损多少?”
赵雨答道:“随船船工因风浪沉船折去十五人,那两船的货物也一并沉入海底。所幸归还夷州时并没再受损,百姓也全部送到……就是有些人因为不惯乘船,患上了些海疾。”
陆仁抬眼望了下码头上乱七八糟的移民群,见当中有些人摇摇晃晃的步履不稳,还有些人跪在岸边干呕个不停,看上去应该只是不惯乘船的晕船症状,不会有什
。想了想唤过身旁的凌云吩咐道:“带几个人去把的人集中一下,先安置到就近的空置木仓里。记得多给他们喝点水,再让伙房去准备些稀粥给他们喝……空着肚子干呕不出来的滋味可不好过。”
凌云干笑了一下,赶紧跑去做事。说起来二凌在初至夷州的船队上就是吐得最凶的两个,之后都有些谈船变色。当然,只是海船而已。
陆仁也笑了笑,复又向赵雨问道:“这一千七百多人好像青壮男丁不是很多。”
赵雨又翻了一下纸本后道:“正是。青壮男丁只有五百四十余人,其余的都是些老弱妇人。师傅,应该没问题吧?”
陆仁摆摆手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有人肯来就是好事。回头我会着人再从里面挑些人出来教习成下一批的船工。日后再让他们随队前往北平情况就会好很多。其余地一会儿交由弈儿去安置妥当。”
赵雨点头称是,接着向周围环视了几眼,问道:“弈师弟没来吗……哦,还有艾师弟。”
陆仁笑道:“别以为只有你这个大师姐能干,你的两个师弟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弈儿现在代我主理着夷州的人员调配,常常抽不出身;艾儿虽然年纪尚幼,但码头这里的房舍、道路布局可基本上都是他助我规划的。”
赵雨哦了一声,正想开口却听见一旁悠闲了好一会儿的贞好奇的问道:“义兄。这是何物啊?”
几个人走到贞的身前。见贞指着道旁地一物不知所以。这是一根长长地竹管。一头也不知通向何处。而贞能看见地绣管部分上有六根斜向上方的细竹,连接部分很明显能看出是手工制作出来的。
陆仁见状嘿嘿一笑:“义妹,在海上漂零了那么久,水肯定喝得很少吧?你一向很少染朱唇的,现在嘴唇却像喝了鸡血一样红,多半是想盖住唇上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