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郭嘉陨(1 / 2)

 惊得倒退数步靠在了桅杆上,无力的伸手捂住双眼长叹道:“苍天弄人,造化弄人啊!我还以为你一直呆在徐无山里没出来……糟了!”

陆仁的举动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田畴更是楞在那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顺上前扶起陆仁,陆仁摆摆手道:“没事,我没事。各位请接着用宴,容我去舱中稍稍休息一下……子泰,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可否与我入舱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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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舱中陆仁与田畴相对而坐。二人都是满腹的心事,却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心中最奇怪的还是田畴,他知道自己有那么点名气,但是按道理说根本没理由会让陆仁那么吃惊才对。

过了许久,陆仁才缓缓地伸手取过酒壶给田畴倒酒,沉声道:“子泰,我有一事相求。”

田畴道:“在下不敢当。陆大人但有差遣,畴在所不辞。”

陆仁看看眼前的田畴,微微的摇头道:“话不要说得太满……因为我是想让你马上从陆路快马赶回北平去帮助曹公。”

田畴吃了一惊,问道:“大人为何如此?”

陆仁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大举相助曹公攻破袁尚,并甘愿舍去右北平数年的基业吗?”

田畴摇头。

陆仁道:“因为我知道,曹公在剿除袁尚之后肯定会西讨乌丸。对那些漠北胡骑,我心中实有万丈恨意,有心进讨却无力而为。子泰在山寨中呆了两年吧,应该知道我建此佣军不为谋利,实是欲稍保北疆百姓不受胡骑年年劫掠之苦。只是后来袁尚与塌顿勾结,若不先助曹公除掉袁尚,讨伐乌丸胡骑就只是一句空话。”

“大人高义,田畴拜服!”

陆仁摆了摆手道:“我不是什么高义之人。真要论我也有我的私心,或许我是在求名吧。子泰,我知道你熟悉北地地理,又有进讨乌丸之心,本已留书曹公举荐你为向导官,却怎么也没想到你几经波折,竟然就在我地部曲之中。所以我方才才会说‘苍天弄人,造化弄人’。”

田畴此时才恍然大悟。默默的点了点头。

陆仁道:“子泰。除你之外。北平一带可还有熟悉进讨乌丸之路的人?”

田畴沉吟道:“实不相瞒,寻常人等只知沙漠大路,但有行止俱走此间。田畴弱冠之时气愤乌丸贼人频频寇我州郡,有心进讨却自知力薄难成。纵能统领军兵讨贼,若行大路乌丸极易探知早为防备,虽力战难竟其功。所以早年间畴曾数次别寻路径,终被我寻得两百年前北平旧日郡治平冈地卢龙口与白檀道。此道因年代久远。陷坏断绝,但仍有微径可寻,若是曹公借此道轻骑奔袭击塌顿于不备,则一战而可擒。只可惜知此道之人,除畴是因有心探寻之外可能再无他人知晓。”

陆仁道:“所以我才会想要你马上从旱路快马赶回去。塌顿不除,北疆难宁啊。你可选取几个贴身侍从,快马路资我会马上给你准备好。”

田畴迟疑道:“能相助曹公扫讨乌丸,此乃畴之宿愿。畴自当笑而纳命。只是畴与曹公素不相识。如何能信我?还有为何不能直接从海路回去?再就是畴之族人……”

陆仁盘算了一会儿应道:“子泰族人我定会好好安置;要你从旱路赶回去也是事出有因,主要是现在已经入秋,海上多为西北大风。逆风行船太过艰难,只怕反而会误了时日;至于曹公那里嘛……我马上修书一封便是。嗯……子泰在此稍等,我去取件东西。”

过不多时,陆仁返回舱中,手中却拿着一把剑,正是曹操当年两度赐给陆仁地那柄佩剑。之后史阿奉命寻机行刺陆仁,为了示以恩赐或是出于其他的恶意就把这把剑赐给了史阿。史阿到夷州放弃刺杀之后便把这把剑又交给了陆仁。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交到陆仁的手上,却马上就要第三次还给曹操。

陆仁把剑交给田畴道:“此剑乃是曹公昔日地佩剑,曹公境内识此剑地官员甚多,有此剑在手一路当畅通无阻。还有这封信你收好。”

把刚刚写好地信交给田畴,陆仁接着道:“按说从徐州直赴北平地路程比较短,但是中间的道路不通,郡治也不是很好……你最好是能直接赶去濮阳城,行程若快,五日可至。而且濮阳守将夏候敦与我有旧,有此信为荐他定会马上差人护送你赶去北平。我方才算了一下,若你能不计苦累且诸事顺利,二十日之内就能赶回北平。子泰,辛苦你一下,诛除塌顿在此一举。”

田畴接过信与剑,年青时想大破乌丸的旧梦似乎就能在这次实现,想了想便向陆仁单膝跪下道:“田畴定然不负大人厚望!某之族人亦相信大人能好生安置。即如此,畴敢请大人火速送我上岸赶赴北平。”

陆仁扶起田畴,把桌上的两杯酒端了起来:“话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杯酒就当是我给子泰饯行吧……希望你能尽快赶回去,不然……”

田畴将酒一饮而尽,陆仁也不再磨蹭,马上就安排着送田畴下船。送田畴上马离去时,陆仁心中隐约的泛起了一阵阵的不安:“田畴不在,老郭肯定会跟随着曹操进入沙漠……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怎么样。正史中说老郭就是病死,上说是水土不服,野史又说老郭是自小服食铅丸搞坏了身体……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老郭亲口告诉我他不吃什么丹药,那么野史排除;上次见面他告诉我旧疾已经复发过,大劫已过,看起来正史也能排除;现在就差这个水土不服了……老郭你可得攸着点!我能做地已经在尽力的帮你做了。”

田畴的快马已经在视线中消失,陆仁又想了一会儿,唤过凌风道:“马上去安排人,派去北平一带探访一下……我想知道老郭他在乌丸一役后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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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四起,沙尘遮日。

这沙尘暴已经持续了两天两夜。曹操的几万大军根本就无法继续前进。每次狂风稍停地时候,众多的曹军不是想着前进,而是在拼命的挖沙,把被埋住的衣甲、行囊,甚至是同伴、马匹从沙里面挖出来。

此刻地曹操忧心不已,忧心地不只是无法行军,还有郭嘉越来越厚重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声从车中传出来,曹操抖去身上的黄沙。赶到车前问道:“奉孝可还安好?”

现在地郭嘉脸上已经没有了半分血色。强行止住咳声理顺气息。向曹操回应道:“嘉之贱躯,竟劳得主公如此费心,嘉心有不安。咳——只可惜嘉不识此间地理天候,有负主公重望……”

曹操看到郭嘉如此,心底那诗人多愁善感地一面不知不觉地流露了出来,垂头泪下。

“报——启禀主公,濮阳夏候将军有使至此。来使具言务必要面见主公!”

曹操与郭嘉都吃了一惊,夏候敦派来的信使!难道濮阳有变?

“火速带来!”

没多久,一身黄沙、气喘吁吁的田畴来到了曹操的面前:“小人田畴,参见丞相!”

“田畴!”

曹操与郭嘉同时惊呼,郭嘉更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竟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行的将官中有认识田畴的人,这会儿也赶了过来向曹操介绍。

曹操赶紧扶起田畴,郭嘉急问道:“日前欲寻田君为向导。却听闻田君受害于袁尚之手。今日田君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