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被刘备这样按住,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向刘备一揖到底,眼泪也流了出来:“家父定然是被蔡氏暗中毒害,琦如今已是无依无靠之人,除了叔父之外琦再无可依之人。叔父既然已早就作好准备,琦亦斗胆请叔父大胆去做,为家父报此大仇!事成之后,琦愿以荆州之主相让!”
刘备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大公子何出此言?兄长被蔡氏毒害,备自当为兄长报仇!再者嫡长接继乃人伦常理,备也一定会助大公子成为荆州之主!”
这对叔侄在房中礼来礼去,最后总算是各自收礼回房好好休息,只等着明天的下葬时会引发出来的大事到来。而此刻他们都没有想到,或许是想到了也顾不到,刘表的死讯早有细作连夜兼程送到了许昌,报知给曹『操』知晓。
荆州襄阳,这个自古以来的军事重镇,兵家必争之地。在刘表死后,注定了它会失去原有的宁静……
襄阳城东,汉阳之原。
夜幕之下,一只三千多人的部队悄悄的隐藏在了暗处,远远的观望着官道。领军的是一个三十来刚,英武雄壮的将领,手中的一杆银枪在月『色』下透出阵阵寒意。正是白马银枪的赵云赵子龙。
“将军,我军士卒皆已伏下。”
听到副将的禀报,赵云平静的点了点头,吩咐道:“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明晨辰时准时醒来,切记不要惊扰到谁。”
“诺!”
唤过平民装束的细作,赵云又问道:“江边可探知到什么情况?”
“回禀将军,江边有不少的船只,都扮作商船模样。不过依小人的探察,一如军师所料,全是蔡瑁手下的精锐爪牙。”
赵云道:“诸葛孔明料事如神,不负其卧龙之名,令人佩服啊。城中可有消息传过来?”
“回将军,主公传来消息,若是关将军随主公一同出城,战事一起将军就带领此间人马急赴襄阳城东门,城中自会有赚开东门的人。若是关将军未随主公出城,则将军依计行事不变。”
赵云点点头:“我明白了,你马上赶回襄阳城,有何情况速来报于我知晓!”
“诺!”
细作分头离去,赵云看了看手中的银枪,取出一块麻布细细的擦拭起来,心中默念道:“这杆银枪是张仁当初送于我的,只是几年来还一直没有饮过半点鲜血……如今总算能让它一展其威了。上次听说张仁已经成为夷州之主,我那三妹竟也成了夷州别驾……唉,张仁行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但就才干而言……他要是能帮主公的话该有多好?”
此刻的许昌,曹『操』也连夜聚起了幕僚,加紧调兵遣将诸事……
襄阳城东,汉阳之原。
官道上有一只千余人的送葬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向前进发,个个都是白衣孝巾,天空中也飞舞着殡葬纸钱。远远的望去,这支队伍有如一条白练在徐徐舞动。
刘备是主持丧事的主丧人,此刻正领头行在队伍的最前面。刘备的左手侧是刘琦,右手侧则是刘琮。或许是人心各有不同的关系,比较支持刘琮的一系,像蔡瑁、蒯越这些人都跟在刘琮这边的后面;而比较支持刘琦与刘备的则跟在刘琦这边。再就是一些中立派或是墙头草,不偏不倚的就夹在队伍中间。
刘备在队前半倦着腰身,头也半低着,样子看上去是有些悲伤过度而精神不振,实际上刘备在警惕的留心着四周围。他现在的这个姿势也是常年在阵战中磨练出来的预备姿势,一但有什么情况发生,他可以迅速的抽剑伏马改为战斗姿势。
送葬队伍在缓缓的行进着,刘琦与刘琮也都哭得不成人样。或许是刘琮比较年幼的关系,哭着哭着刘琮竟然晕厥了过去,差点没从马背上栽倒下来。这一下蔡瑁那边可就『乱』了手脚,七手八脚的扶起刘琮,蔡夫人还赶紧的去掐刘琮的人中『穴』,只是没有半点的效果可言。
蔡瑁有些无奈的赶到刘备跟前道:“皇叔,二公子因悲伤过度已然晕厥,眼下不便前行。且容某先送二公子并夫人回城再行赶来行丧礼如何?此间就劳烦皇叔全权打理了。”
刘备心念急转,知道蔡瑁这是要先借计脱身,好让他的后招能跟着使出来。当下也不说破,而是故作中计一般点头道:“二公子年幼体弱又逢此大丧,真是难为他了。也罢,就请蔡将军护送二公子回城暂歇,待二公子醒来好生劝慰一番,休要伤及身体。此间诸事备自会打理妥当,还请二公子并蔡夫人宽心便是。”
蔡瑁要的就是这句话,心中暗喜之下虚应了几句便领着他那一帮子人掉头回城,暗中也向远方等候命令的人打出了暗号。只等蔡瑁一行人一走远,埋伏着的五千心腹爪牙便会蜂拥而至,把送葬队伍中的刘琦派与中立派尽皆屠杀。
眼望着蔡瑁那一队人渐渐离开,刘表的幕宾伊籍皱了皱眉头,悄悄的赶到刘备的身边道:“皇叔,蔡瑁心怀不轨,这一去需防他其中有诈,暗图皇叔。”
虽说历史上刘备马跃檀溪的事因为张仁这个异数人物的出现没有发生,但伊籍这个关键人物仍然是最早与刘备接触的荆州士子之一,暗中也没少帮刘备的忙,所以刘备对伊籍是很尊敬的。现在听到伊籍的提醒,刘备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请先生放心,备早已料定了。到是先生乃是文士,舞刀闹剑非先生所长,若是一会儿有事发生,请先生紧随在备之左右,备好略护先生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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